可是这几天,眉峰总是皱得紧紧地,默默的练功。
身后不远的地方空着,严锐请假了,去了哪谁也不知道。
南下的火车上,严锐靠着窗,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心里空的像窗外收割完毕的农田,只剩下狼籍一片的断茬。
轻轻碰触也会刺痛手指。
和老师的促膝长谈让他下定了远行的决心。
也许,是找到了更合适的藉口。
严锐牵牵嘴角,没能笑出来。
他本来也不是爱笑的,爱笑的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呢?严锐闭上了眼睛,再有几个小时就该到了。
要亲眼看一看竹林,那青鸟化作片片绿叶的地方。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了,严锐提着他简单的行李走下站台。
这里是南方的一个小镇,像很多南方小镇一样,朴质温软,没有北方城市的干冷,迎面而来的是潮湿气息。
刚下过一阵雨,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路边依然翠绿葱茏。
已经接近深秋,远远望去,青灰色的天空青灰色的房顶,还有青灰色的群山。
在原地站了很久,严锐任性的让那股孤独感狠狠地刺了几下心扉。
天色黯淡下来,一家破旧的小旅店接待了他。
这个镇子里,也只有这一家了。
严锐坐在吱呀作响的竹床上,摸着潮湿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被子,轻声地叹口气。
心里的那点孤单凄凉迅速的膨胀,占满了整颗心。
摸出口袋里的电话,暗淡的萤幕静默着。
临走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更任性的关掉电话。
裹着一身孤单决绝的出走。
现在,又有点后悔。
沉默的萤幕后面是不是藏着许多足以让心口暖和过来的东西呢?并不会改变主意,只是看一看而已。
严锐没费什么力气就说服了自己,电话在刺耳的音乐声中开机,一只斑斓的孔雀展开了他的尾羽。
这是寻找了半年多才找到的开机画面,灿烂的孔雀就在无人的暗夜里常常陪着自己一遍遍的绽放。
电话的萤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简讯。
等了一会,电话依然静悄悄的。
有股凉意,一点一点地渗入心脾。
雨又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更添了黄昏里的凄凉。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严锐慢慢的抱住肩膀,靠在墙上。
莫听穿林打叶声,果然没错呢!
就是心里一团热火的人,也容易霎时变凉,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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