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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赶在他开口前说点缓和气氛的话,或者装出个无所谓的模样骗骗自己也哄哄他,可我肖红就是软柿子,娘胎里带出来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冲劲儿狠劲儿,刚都用去招呼康婷了,此刻洒脱豁达,于我已是万水千山。
半响犹豫,最后我的开场白连自己都觉好笑。
我说:“点心买好啦,这么快。”
话才出口假得众人直得瑟。
幸好这当口有一路救场。
他上前推了纯洁一把,将手搭在他肩上,抛出玩世不恭的调调笑着:“你刚没看见,我可瞧仔细了,你老婆不是省油的灯,那叫一个凶悍。
别等了兄弟,拜见高堂吧,你是迟早要栽的。”
纯洁的脸色,说他要去杀人我都信,也只有一路会不怕死的上去跟他说笑。
纯洁像没听见,径直绕过横在我俩中间的一路,站在我面前时怒不可遏的表情已有所收敛。
我尚不及心悸,腰间就被他双臂环抱,身体紧贴着彼此,呼吸也近到可怜。
奇怪他的力道并不大,却叫我难以挣脱。
过去他只会单手抱我,可以被算作哥俩好的那种暧昧。
如此情侣间才有的亲昵举动倒还不曾有过。
低下头,垂下眼,不敢、不愿、不想让他看清此刻我眼中闪躲的情意。
羞辱康婷,痛快;坦言自己是他心之归所,痛快;敢爱敢恨、猖狂嚣张,大大的痛快。
可是在这错意的痛快过后,我怎敢奢望其他。
羞红了脸,急中生智,佯怒道:“陶成君,你干嘛?受你女人的气还不够,你还要来欺我。
再这样我回上……”
未完的话,消散在他轻柔的吻中,那一吻,落在额头,闯入心田,是蜻蜓点水的娇羞,是纵然寻他千百度的哀愁,是三千弱水取一瓢的魔咒。
失神的一眨眼,将爱与不爱全然出卖。
如若此刻定格为永恒,我还能说服自己豁出性命疯一场,只可惜,痴梦,一纵即逝,留人不住。
始作俑者捧起我的脸细细端详,粗糙的指腹一寸一寸抚过脸颊,而他星眸深处是我狼狈仓惶的模样。
他用半绵长半嘶哑,痛惜又宠溺的声音说:“对不起,老婆。”
我又听到在这两个字,伴随着遥不可及的期盼与肝肠寸断的绝望,唤醒沉浸已久的记忆。
北方曾这样叫过我,七殿也这样叫过我,他们都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遨游在另一片天。
只有我,入戏太深的我,一个坑里摔了一年才苦苦爬起的我,此时此刻,又是cj111这样叫我。
我后悔了,上海是多么美丽的地方,我究竟何苦要离开?
深呼吸,我需要使一点无理取闹的坏来掩盖满腹心事,强撑起冷笑,厉声道:“没关系,反正我们是同居关系,她又是你前女友,挨打我认了。
不过你要再不洁身自爱,下回就该轮到我扇人巴掌了,反正你女人坐实了我的罪名,我正好狐假虎威耍耍威风。
喔,对了,我老家不兴掌掴,兴拿碎啤酒瓶划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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