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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嗔目结舌,思绪转了又转,始终没办法把二十分钟前站在街上哭得楚楚动人的姑娘和纯洁描述中脚踩两条船的薄情女联系到一块儿。
结结巴巴问:“她……她真的跟你最好的兄弟……那个了?那你、你……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没有察觉?”
多金、帅气、痴情、体贴,这么好的纯洁,为什么天下间会有女人舍得伤害。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喉结上下起伏,稳了稳情绪,缓了口气继续说,“我装作不知道她做的丑事,仍旧跑去向她求婚。
我问她是不是非常非常爱我,没有一天停止过。
她抓着戒指一个劲点头,想也不想回答是……然后我就对她提分手。
你相信吗?她居然还能用无辜地眼神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用和刚才一样委屈的姿态掉眼泪……你相信吗?他们去酒店开房间、一起去国外旅游,居然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居然反问我为什么……这话该是我问她。”
收音机里光良唱着“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对我,感觉你属于我,感觉你的眼朦,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
不合时宜的情话在车内回响。
我也学他淡淡笑,不去问爱不爱、悔不悔、恨不恨。
“跟她分手后,我尝试过所有堕落的方式。
和一帮狐朋狗友夜夜留恋风月场所,开着快车郊外一圈一圈绕,也在KTV里嗑过药,嫖过小姐,进过拘留所。
我仗着年少无知、仗着家里有钱,做尽了让父母丢脸失望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一路,那天我喝了酒还嗑了药,一个女的坐在我身上唱歌,手伸进我裤子里,我都不记得拉链是我还是她解的。
当时包厢里都是和我称兄道弟的人,我帮他们付钱,我请他们吃饭。
一路只能算一般性的朋友,甚至称不上有多要好……却是他,只有他,他把我从温柔乡拉起来,狠狠揍了我两拳。
我当时就想整不死他冯一路我白出来混了。
于是真就跟他打起来,幸亏没闹到公安局。
过后他打电话找我,我不接,结果他就把我堵在家门口,告诉我他已经找人消了我案底,让我染黑头发去参军。
我们家三代单传,我是独子,而且还是中年得子,我爸37岁才有了我。
所以只要不闹出人命,家里人都由着我玩,反正他们要管也管不了。
连爹妈都放弃我的时候,是一路把我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我这票货色能人模人样活到今天,除了感谢部队、感谢我的班长、排长还有我们连长、感谢一起吃过苦挨过批、留过血洒过泪的战友,最不能忘记的就是一路。
军营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拖一路一块儿坐上那列火车。
如果当时他去了,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他言行鲁莽,举止荒唐,又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就想上,说话又臭又贱,没有责任心更没有同情心,完全不知道尊重别人。
任谁都能看不起冯一路,我没资格,我欠他。
退伍之后那帮所谓的兄弟又来找我,说要给我接风洗尘摆了酒席叫我去。
我心里清楚他们是冲着我的钱,但拉不下脸说断就断。
结果那天晚上差点闹出人命。
我喝醉了,喝得烂醉,把一个卖烤红薯的老大爷给撞了,听说地上一滩的血,人只剩半口气。
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可这次救我的又是一路。
他找来酒店车库拍摄的视频替我脱罪,画面显示当晚我被我两个好兄弟架着肩膀塞进车子后座,开车的是另一个人——老顾,我喝得烂醉如泥连走路都要人扶,根本开不了车。
老大爷抢救过来后也向警察证明撞他的不是我,我是在车祸发生后被人从后排抬进驾驶座的,他们伪造了车祸现场想栽赃嫁祸。
逃跑时没有报警也没有想过叫辆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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