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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箭穿心,万念俱灰。
我妈哭着扑上来对我又打又骂,可我半个字也听不见,小海红着眼眶过来把妈拖开,张嘴叫了声姐,爸爸老了,又黑又瘦,整个就是一干瘪的庄稼汉……头发白了半数,坐在那里低头抽着烟,什么都不说。
三年多没见面的亲人呐,我眼泪哗哗直往下流,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没脸面对他们。
“大妹啊……大妹,别人家养条狗想丢还丢不出村口,三年,你是有家不回……连狗都不如啦……我们当你死在外头哩你晓得不……电话一响就盼是你,可就不是你啊大妹……”
“妈你别哭,一家人都好好的,姐好着哩你哭啥?姐,你也别哭,见上面了咱要高兴。
陶哥,谢谢你带我们来,你是我们家大恩人。”
我哭哭啼啼被小海拖着坐到爸妈中间,成君就坐我对过,我不敢抬眼去看他,可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
我一个劲儿哭,任凭怎么劝都收不住,似乎想把这辈子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哭尽。
这下好了,解脱了,再也不用没完没了地躲藏,可以回家了,我想家,想念院里的井,想念村口的树,更想念胞弟和爹妈。
至于他……
无须刻意想起,从来不曾忘记。
Mylove!
51、51.威胁...
亲人相聚的时刻总是分外温馨,在结束了怪罪与埋怨之后,我们老肖家一家四口总算又整整齐齐地端坐在饭桌前。
这画面是阔别良久的平和,是近在眼前的福分。
爸爸还是老样子,喜欢对着盘花生咪小酒,妈妈边唠叨边给我们夹菜盛汤,小海内向的脾气一点没变,端着碗只知道埋头扒饭,跟我从前在家那会儿一模一样。
“大妹,妈是过来人,说你几句你要听。
你和小陶还年轻,年轻人小吵小闹是正常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谈,你怎么能一闹情绪就离家出走?连个口信都不留……”
妈妈不忍的视线数次在我和成君身上徘徊,越说越哽咽,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然湿润,我咬着颤抖的下唇替妈妈擦眼泪,被妈妈强势地推开,“小陶每周都来电话,问你回来没有,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十一、五一、还有中秋节,小陶次次都买好多东西陪我们过……我说不要买咯吃不了啊,不成,还买……你个死闺女在哪里哦?你在哪里啊?你咋狠的心电话都么个?”
我又哭,哭得看不清杯里的是可乐还是汽水。
我有我的顾虑,手机号有归属地,打过去一查准漏馅儿,家里电话又怕给监听追踪,电信局里拉份账单看眼区号就知道我躲哪儿。
爸妈都是老实人,经不得恐吓利诱,他编点瞎话什么都能套出来。
我也不想把家里人扯进和他的纠缠,索性丁点儿蛛丝马迹都不留,只要我真和家里断了联系,相信他总不至于为难我家人。
可是我没料到,这个顽固不化的男人居然将守株待兔坚持到这般地步。
我给过他伤害,在他付出的背后究竟是绝望还是憎恨,我害怕知道答案。
“你少说两句。”
爸爸搁下酒杯轻轻推了推妈妈,抬眼数落我,“闺女,就算你看不中小陶也不能拖累人家,小陶家里有父有母,人爹娘还等着他结婚抱孙子,你拖累人家就是造孽啊。”
我垂下头,垂得低低的,只有垂低了我才有勇气继续活着。
“伯父伯母,小红很懂世故人情,她会这么做一定有苦衷,可能中间还存在大家都不清楚的误会。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等会儿让他们小两口关上房门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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