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不要站在这里了,央宗会得到超度的。”
南真紫鹭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她看着杨桥退了一步,站在央宗刚刚坐的土台子边,缓缓的摸了一下那个台面。
上面的尘土似乎还有酥油的印迹,她抬头看着杨桥微笑:“杨哥你先去吧。
我只想在这里静静的呆一会。
就一会好了。”
杨桥看着南真紫鹭的脸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我在车子里等你这里到回家有好远的路程。
你一会就过来吧,不要在想了。
这一切都不是你错。”
“杨哥,你们先回去吧。”
南真紫鹭很坚决的摇头:“我,不去你家里,我不去了。”
说着她眼睛的光彩暗淡了下去,最终深沉得像是死水一样。
杨桥举起了手,轻轻的贴在她的头顶上,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后,笑了出来:“紫鹭,你保重。
如果想多多了,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
南真紫鹭看着杨桥的鞋尖,肩膀不停的抖动着,悲拗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倔强推开了杨桥的手,依旧低着头。
杨桥看着南真紫鹭脚下的黄土被一点一滴的沾湿了,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转身离开。
“你想要看吗?”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南真紫鹭的身后传了过来,引得她侧目。
这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身上披着很大的袍子,袍子的前襟的上面有不少褐色的斑点。
他的皮肤是棕褐色的,上面像是擦了油一样亮,脸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沟壑,可是他的眼睛却无比的锐利,看人的时候像是刀子一样剜的人心都是疼的。
南真紫鹭看着他几秒钟,然后收回了目光,慎重的点头。
“那就跟着来吧,记得,不要出声,会惊扰死者的灵魂的。”
男子转身朝天葬台走去,他长长的衣角卷起了一阵风扑向了南真紫鹭的面孔,夹杂着淡淡的腥气,似乎是诉说着无数死者的不甘和难耐。
南真紫鹭跟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后面,静静的朝天葬台上走去。
这个男人一定是天葬师,南真紫鹭无力的想着,她不是藏族,她不会认为将人生生的喂了秃鹫是一种神圣的事情,她的脑海里只是不停的翻腾的一个问题,不知道一会看着央宗这样在她的面前支零破碎她会不会精神崩溃?
跟在南真紫鹭后面的还有两个人,他们无不是精壮的后生,年纪很轻,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的波动,仿佛是已经看多了这样的死生。
而他们两人的手里,各捧着一件利器。
一件是钢刀,呈月牙形状,约一尺多长,寒光凛凛,极其锋利;另一件是铁钩,约手指粗细,也一尺多长,血迹斑斑,尖锐无比。
这两件利器在清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了让人心寒的光芒,也不知道这两件家伙已经送了多少的亡魂步上遥远的天国之路。
背尸人早就已经把用特制的绳子和藏被捆绑好的央宗放在了天葬台旁边的地上。
他对着天葬师微微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缓缓的退到了一边,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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