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谁不知道沈星文沈大少是白迟帆的至交,如果至交遇难,本尊却还没有现身来救的话,那么不用我们说,这个‘白迟帆’就再也站不住脚跟了吧。”
笑了笑,我打开折扇慢慢摇,“如果这位‘白迟帆’真的来救了,那更好办,苏倩,你的那些喂毒的暗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个就不用你来提醒了。”
冷冷接口,对于假冒白迟帆的人,苏倩向来比我狠得多,“我会让他痛恨自己还活着。”
淡淡目光扫到我脸上,苏倩沉默了片刻,又开口:“你是不是还没打算回到宫里去?”
手中的折扇摇了一摇,我隔了一会儿才说:“那个事情没有查出来之前,我不会回去。”
又沉默了一阵,苏倩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随你。”
房间只剩下我和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星文,合上了折扇,我把目光落在沈星文苍白的脸上。
不小心让沈星文受了重伤,这次行事真是略显鲁莽了些。
这个年轻人是他当年在江湖上不多的朋友吧,我记得当年到凤来阁来拜访他的不是公事就是寻仇,很少有这样纯粹是因为私交而来的朋友。
因为疏忽而让他的朋友受了伤,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
把折扇拢在袖中,我笑了笑,应该还是不会吧,他会对他的朋友愧疚,会想办法弥补别人所受的损伤,甚至会把过错算在自己头上,却绝对不会来责骂我。
永远地退让,无止尽地纵容,他从来都是这么对我。
低头看了自己的手,现在已经入夜了,窗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在了手上,照见了那些和脸上一样的狰狞疤痕。
从那天客栈中的火光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半年,时光从寒冬转换到炎夏,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给他任何的消息,没留下任何的行迹,连动用了蛊行营大半力量的萧千清也是费了大半年才在几天前勉强把我堵在了京师的一家相公馆里,那时我正抱了两个当红的小倌躺倒在贵妃榻上,酒意正酣。
也是,面貌不同,做派不同,连性别都不同,的确很难找到。
任棠任公子不过出江湖半年,断袖之癖的花名就满了大江南北,亲热过无数美貌小倌,一掷千金,夜夜醉眠花楼。
有谁能想到这个容貌半毁、脾气怪异的纨绔子弟就是凤来阁近半年来不见踪影的凌夫人?
不记得萧千清看到我后的表情了,只记得他几乎是一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色十分不好:“跟我回去见皇兄!”
打了个酒嗝,我还有心情抬头醉眼朦胧地看他:“哎呀,怎么你现在叫得这么亲热了?你们这半年来感情好了不少嘛!”
萧千清脸上如罩冰霜:“跟我回去!”
哈哈笑着,我顺手抓住身边的清丽少年,在那水嫩可人的粉唇上啃了一口,对萧千清勾了勾手指:“回去做什么?不如你也一起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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