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者莫如家人,最能自主者莫如吾身,而吾家吾身,吾终莫能操其聚散生死之权。
然而茫茫宇宙间,果何物尚能为吾有耶?吾自有知识以来,而读书,而就职业,而娶妻,而立家庭,劳矣!
而劳之结果,仅仅能顾今日,且仅仅能顾今日之目前。
可痛已!
何以言之?请以事为证。
吾闻某小说家,操笔为文,不及半页之纸,伏案而卒,其死已速矣。
又闻某逸老夫人作雀牌之戏,将成巨和,喜色溢于面,同座一中风出,为上家拦而和之,某夫人一忿而绝,其死又更速也。
某小说家于其所写最后一页稿之先,安知其不终篇耶?某夫人于中风刚出,上家尚未拦和之一刹那,又安知其生命即毕于是耶?嗟夫!
人生如此,岂非玄妙不可捉摸之一悲剧乎?此事吾早知之,吾乃不敢少想,少想则吾将片刻不得宁息,惟惴惴然惧死神之傍吾左右而已。
何以忘之?作庄子达观而已矣。
此古人所谓不做无益之事,曷遣有涯之生者也。
吾之作《金粉世家》也,初尝作此想,以为吾作小说,何如使人愿看吾书?继而更进一步思之,何如使人读吾之小说而有益?至今思之,此又何必?读者诸公,于其工作完毕,茶余酒后,或甚感无聊,或偶然兴至,略取一读,藉消磨其片刻之时光。
而吾书所言,或又不至于陷读者于不义,是亦足矣。
主义非吾所敢谈也,文章亦非吾所敢谈也,吾作小说,令人读之而不否认其为小说,便已毕其使命矣。
今有人责吾浅陋,吾即乐认为浅陋,今有人责吾无聊,吾即乐认为无聊。
盖小说为通俗文字,把笔为此,即不免浅陋与无聊;华国文章,深山名著,此别有人在,非吾所敢知也。
明夫此,《金粉世家》之有无其事?《金粉世家》之是何命意?都可不问矣。
有人曰:此颇似取径《红楼梦》,可曰新红楼梦。
吾曰:唯唯。
又有人曰:此颇似融合近代无数朱门状况,而为之缩写一照。
吾又曰:唯唯。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孰能必其一律?听之而已,吾又何必辩哉?
此书凡八十万言,吾每日书五六百言,起端以至于终篇,约可六年。
吾初作是书时,大女慰儿,方哑哑学语,继而能行矣,能无不能语矣,能上学矣,上学且二年矣,而吾书乃毕。
此不但书中人应有其悲欢离合,吾作书毕,且不禁喟然曰:树犹如此也。
然而吾书作尾声之时,吾幼女康儿方夭亡,悲未能自已,不觉随笔插入文中,自以为足纪念吾儿也,乃不及二十日,而长女慰儿,亦随其妹于地下。
吾作尾声之时,自觉悲痛,不料作序文之时,又更悲痛也。
今慰儿亦夭亡十余日矣,料此书出版,儿墓草深当尺许也。
当吾日日写《金粉世家》,慰儿至案前索果饵钱时,常窃视曰:“勿扰父,父方作《金粉世家》也。”
今吾作序,同此明窗,同此书案,掉首而顾,吾儿何在?嗟夫!
人生事之不可捉摸,大抵如是也。
忆吾十六七岁时,读名人书,深慕徐霞客之为人,誓游名山大川。
至二十五六岁时,酷好词章,便又欲读书种菜,但得富如袁枚之筑园小仓,或贫如陶潜之门种五柳。
至三十岁以来,则饱受社会人士之教训,但愿一杖一盂,做一游方和尚而已。
顾有时儿女情重,辄又忘之。
今吾儿死,吾深感人生不过如是,富贵何为?名利何为?做和尚之念,又滋深也。
此以吾思想而作小说,所以然,《金粉世家》之如此开篇,如此终场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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