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
他也在看着她。
傅今弦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
原来拒绝的话是这样的刺耳,是这样的伤人。
每一个字,对对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他想得更深更远了些。
从前他的每一个冷漠,对她而言是多少的伤害?
贺彦与他说过一次话,那次的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记得特别清楚。
他说:“你到底何德何能,能让我们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对你如此痴迷?”
当时,贺彦面无表情,语气都带着薄怒。
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他当时有多生气。
半晌,他缓缓开口,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又有些颓然,“那,可不可以换成,我来追你的脚步?”
贺瓷愕然。
她从未想过她这辈子还有这样的……高光时刻?
谁能知道她苦追而不得的无力感与挫败感?又有谁能知道这种无力感与挫败感,一连伴随了她多少年。
她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在他身上尝遍辛酸。
那种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绝望,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放弃他,既是因为攒够失望,也是为了还自己一个自由。
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告诉她,他不仅后悔了,想跟她在一起了,还可以反过来追她?
太假了,跟做梦一样的假。
假到,她不敢去相信这是现实。
傅今弦轻声唤她,“瓷瓷——”
“你别这么喊我。”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这称呼刺激着她内心。
想起他的问题,她近乎狼狈地,“随便你吧。”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傅今弦看着那道匆忙离开的背影,勾了下薄唇,些许凉薄,些许得逞。
他没再追上去,怕今天逼得太急惹她厌烦。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驶离的车,给宋特助拨了个电话,“刘孟楚在北城取完景没有?告诉他,再不回南城后续投资就断了。”
他虽然走不开,但可以让她回来。
这么久了,不管取什么景也该取够了。
宋特助:“……是。”
车上,贝贝愁极了,想问贺瓷一些问题,又不敢开口,揪着手,快揪断了。
贺瓷喝了口温水,注意到她极为明显的躁动,睨了她一眼,神色慵懒如只波斯猫,“想说什么就说。”
贝贝如获大赦:“瓷瓷啊,你真要跟傅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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