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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很大,他们也就只看了一楼。
在一间有些旧,没人住的卧室里,西洋风格的花哨相框中装了好些照片。
有家人的照片,有朋友的照片,有小学参加足球夏令营的图片,还有的是大学演出的照片。
伊九伊问:“是爸爸妈妈装的?”
“嗯?”
他坦然地说,“我自己。
请冬妈帮了忙。”
一般来说,除非是自恋,没人会把自己的照片一张张挂起来的吧。
但是,仔细看看,伊九伊又发觉了其中的不同。
装裱好的照片很多,其中有些甚至没有左思嘉本人。
就算是有的,也全都是合影。
伊九伊想,好恋旧的人。
她端详起最中间的照片,那是他和两位老人的合影。
七、八岁的左思嘉坐在他爷爷膝盖上,旁边站着奶奶。
她问他:“这是爷爷奶奶?”
“是的。
好怀念啊,”
他看着照片,也恍然出神,“我奶奶经常监督我练琴,练完再吃饭,错了的话就吃几记耳光。”
伊九伊皱眉:“很疼吧?”
左思嘉却摇头,脸上满是真的怀念的表情:“小孩子练钢琴,被罚很正常。”
就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不久之前,两人在一起,伊九伊说得比较多。
到现在,左思嘉总算能提起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他会说到奶奶的戒尺,更多,更多,关于自己的事。
以前只提皮毛,现在,总算都会说出来了。
私下里,夏郁青和伊九伊说过她和左思嘉的事。
她提到过,她陪左思嘉度过过一段困难的日子。
而这困难就是他父母出家。
但在左思嘉口中,似乎钢琴的事更让他困扰:“我当时觉得,自己最重要的天赋是运气。
从事古典音乐这一行,运气本来就很重要。
演奏者仰仗现场,世界那么大,有名的媒体、音乐家、评论家都分散各地。
我在巴黎首演,刚刚好,业内好几个有名的人就都在巴黎。
“我进了好的学校,认识了好的老师。
老师很强势,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听她的选曲子,照着她的指导弹。
我没有人生经验,音乐讲的内容却很多。
我什么都不懂。”
伊九伊看着他,静静地聆听。
心里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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