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惊讶:他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悬壶药庐?看来他看出我是受伤,而非生病了。
杜岩抬眼看去,才发现父女二人身后还跟着随从。
只是这父女二人实在耀眼,让人不由自主忽略了其他人。
那人身后一个青年大声应命,转身去了。
那女孩安慰道:“老伯伯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杜岩强自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一名从人牵了马来,那人抱了女儿上马,用自己的披风把女儿裹紧,然后自己利落地跨上马,径自去了。
过不多时,刚才那叫东来的年轻人果然叫了马车来。
杜岩被他半抱半扶上了马车。
被马车一颠,他已几乎要昏死过去。
东来或许看出了他的状况,吩咐车夫慢行。
好在药庐不远,在杜岩双眼一阵阵发黑时,马车停了下来。
进了药庐,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梁校尉来了,好久没见了。
这位是怎么了?”
杜岩心想,原来这个东来还不是普通护卫,竟是有军职在身的。
“施大夫快给看看,这是我家都督在街上捡的,病的快死了。”
东来一把将他放到张椅子上,说道。
在街上捡的,杜岩苦笑,说的好似捡了个阿猫阿狗。
杜岩的胳膊被梁东来放在桌上,一只手旋即搭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那施大夫吹着胡子训斥:“胡闹!
伤成这样了,不在家歇着,还敢东奔西走!
不要命了!”
杜岩无力回话,只扯出一丝苦笑。
施大夫让梁东来把他扶到屏风后的榻上躺下,扒了上衣,施针治疗。
一通针扎,杜岩“噢”
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感觉脑子竟然清醒了不少,身上也恢复点儿力气。
等施大夫写下一张药方,梁东来自去抓药,施老大夫在一边叨叨:“再迟来两天,你这条老命就没有了。
年纪大了,要服老,别跟年轻人一样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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