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眼含泪光,默不作声地扶着他。
终于,杜四喘过气来,两人相互扶持着向下游跑去。
这样耽搁片刻,远处斑斑点点现出火光,看来黄墨寒已打算公然撕破脸了。
杜四停下脚步,问:"
这小月湾通向哪里?"
小玉答道:"
上游通向新潍,下游是几条支流,东边通的就是秦淮河。
那里水流平缓,可惜通宵都有花船,白天倒可以躲一躲。
"
杜四点头:"
正是有人才更好。
岸上不好走,夜里正方便走水路。
一会儿进水,小玉你放松就行。
"
小玉不再多问,她已决定完全相信这人。
两人缓缓滑进水里,向下游半漂半游,不带起一点声音。
杜四近乎昏迷,两手机械地划着。
即便是平时身体无恙,带着个不会水的人走十几里水路,也不是他那点烂水性可以对付的,何况此刻还受了如此重的伤,后面的路程他已全是靠一股毅力,勉强支撑。
离秦淮河尚有小半路程,一艘画舫从两人身边慢慢经过。
杜四累得几近虚脱,模糊看到船上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俩,于是伸手巴住船尾,预备休息一下再走。
在他神志恍惚之时,隐隐听到悠扬的笛声,越来越低,直至细不可闻。
一个婉转的声音恰在此刻响起:
"
冷清清人在西厢,叫一声张郎,骂一声张郎。
乱纷纷花落东墙,问一会红娘,絮一会红娘。
枕儿余衿儿剩,温一半绣床,闲一半绣床。
月儿斜风儿细,开一扇纱窗,掩一扇纱窗。
荡悠悠梦绕高堂,萦一寸柔肠,断一寸柔肠。
"
饶是杜四见识不浅,这样优美的声音他却也是头次听到,只觉心荡神驰,几疑身在梦中!
就闻那笛子已吹罢,歌声却不肯就停,细细碎碎地来回哼着,隐约还是刚才的词,声音则更加缠绵。
在这样的情形下,杜四竟也不愿马上离去,只竖着耳朵尽力细听。
身边的小玉听到歌声,却是大喜过望。
她凑到杜四耳边低声道:"
太好了,是妙妙姐!
四爷,我们上船。
"
杜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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