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接近走廊尽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逆光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灰发刚直,声音低沉浑厚。
“心悔。”
“任伯伯。”
白心悔并不觉得诧异。
会来学校探望她的人,除了她的监护人,不做他想。
任远山低头注视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面孔雪白,眼神清澈剔透的少女,有些自责。
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关心太少了,然而一见面,他带来的,却是噩耗。
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如他,一时竟不知怎样开口。
“任伯伯他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我等一下还有课要上。”
白心悔轻轻提醒面沉似水,眼神却迢遥的中年男子。
任远山仔细看着少女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深吸一口气。
对这个孩子,他除开责任,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
现在,这份内疚,又*为浓浓的心疼。
“心悔,我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蹲下高大壮硕的身躯,平视白心悔干净如水的眼睛,以成年人对成年人的态度,直面这个即将从他口中听取噩耗的少女。
不幸的消息?白心悔轻轻地,抿了抿粉红色的*。
“任伯伯,请说。”
“你的爸爸妈妈,失踪了。”
任远山顿了顿,观察心悔的反应。
失踪?心悔的眸光闪了闪,快的仿佛晴空里掠过的流星,如果不仔细留意,便错过了。
从她出生至今,除出满月以前,曾经在母亲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外,她就再没有接触过她的生身父母,而是一直由任伯伯担任监护人,交由任家信任的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如果不是有满月时父母抱着她拍的照片为证,心悔甚至觉得自己打一出生,就是一个孤儿。
父母对她而言,有与没有,并无二致。
只是,在她内心深处,仍不免存着些微的希望,希望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严厉而不失慈爱的父亲,温柔而又和蔼的母亲,三口之家,和乐融融。
“心悔,我恐怕,他们已经遇害。”
任远山捏紧拳头,狠心,沉声往下说。
“他们在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曾经向我许诺,无论他们的景况有多么艰难,他们都会每个月寄一张明信片给我。
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失信于我,直到上个月,他们没有准时寄来明信片。”
“也许……只是邮寄过程中,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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