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或者被我毁灭。”
藤蔓仍然像是个摔疼的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
但小孩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凶残。
西奥多亲眼看见,三十米外,一个男人被藤蔓卷起,高高举到和二层楼平齐,然后被奋力地朝旁边的建筑上一甩——
明明相距甚远,但西奥多却仿佛听见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
那场面,就像是人在砧板上摔死了一条活鱼。
西奥多毫不留情地举起手里的喷剂,朝着藤蔓重重一压。
在脑海中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声里,西奥多寒着眼睛,继续发出第二道命令。
“——闭嘴。”
干枯像是难以扼制的传染病,顺着藤蔓的经络往根部蔓延。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难以沟通的东西总算屈服了。
西奥多又试探了几个回合,终于确定,这枝藤蔓就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被催化空壳。
它的哭声像小孩子,但杀意却分明得如同最凶残的蟒蛇。
西奥多可以对它下达指令,但这命令只能和他自身相关。
比如不让它接近自己,或者让它闭嘴,别在自己脑子里说话。
但如果他命令藤蔓放开三步远处被捆紧的小女孩,这嗜血的藤蔓就开始装聋作哑。
三公里外,毒藤女妖艳的身影高高地凌驾在藤丛之上。
她的红发在风中飘扬,数根碗口粗细的植物在她身后狂乱地挥舞,像是觉醒的巨蟒。
一轮巨大的圆月,映衬着乌云层上蝙蝠灯的光芒,悬浮在毒藤女的背后。
有一秒钟时间,西奥多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心跳剧烈,目眩神迷。
——她可真强。
同样都能与植物沟通,毒藤女是靠什么能把这些藤蔓控制得如臂指使?难道就因为她长了一身绿色皮肤,可以直接光合作用吗?
不假思索,西奥多从兜里掏出一根树枝,枝头上纯白的花朵还没完全蔫掉。
西奥多摇了摇那支被他截下来带走的夹竹桃,问出的问题直白而短促。
“我也想控制这些藤蔓,你有没有什么方法?”
“不要装死,我记得你很话痨的。
西奥多又摇了一下枝条,接住一朵从枝头飘落的半凋白花。
夹竹桃沉默不语,只发出几个细小的微弱声音。
西奥多凑近细听,发现对方正在艰难地吐泡泡。
“噗——叭!”
西奥多:"
……"
看起来,枝条离开主干以后,就丧失了沟通的能力。
用手里的除草喷剂救下了两个小女孩,西奥尔忧虑地晃了晃瓶子,从声音中判断出里面的内容只剩下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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