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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突然传来说话声。
甄玉回转头一看,却有人持了红灯笼走来,他一时瞧了瞧左近,闪身到瓜棚后,立在阴影处。
持了灯笼走过来的,是九江王并一位名唤任达良的谋士。
两人走到瓜棚外,望着在风中摇摆的白灯笼,齐齐叹了口气。
任达良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早已揭开,取出一壶酒并三个酒杯,在石桌上摆好了,又倒了酒,递一杯给九江王,自己端了一杯,叹气道:“甄榜眼,今儿可是你生忌,我和王爷特意来陪你喝一杯的。”
甄玉听得声音,倒是记得,当年这任达良也是好才华,深得九江王赏识,但因有自己和王正卿在,他却不能上位。
后来因一事和自己起争执,他愤而出走,从此不见踪影。
现下自己重生,前世之事却有变化,就是这原本要出走的谋士,倒还在王爷身边。
只这人虽有才具,奈何心胸窄小,只盼王爷莫要轻信他才好。
九江王接过任达良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端起石桌上另一杯酒,洒在地下道:“甄榜眼,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曲酿液,多喝几杯。”
说着又倒酒。
甄玉透过瓜棚处的缝隙,看着九江王清瘦的脸宠,不由湿了眼眶。
一个谋士亡后,旧主这样记着,还有何憾?
九江王喝了几杯酒,这才开口问任达良道:“查了这些时候,还没查出是谁毒害甄榜眼的么?”
甄玉一惊,自己不是病死的么?怎的九江王说自己是被毒害的?却听任达良道:“王爷,王府人多眼杂,只怕打草惊蛇,倒不好太过着意追查,现只有一点儿线索。
说到底,甄榜眼死了,于谁最有益处,那人嫌疑便最大。”
九江王一时失声道:“你是说王正卿?”
藏在瓜棚后的甄玉心口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达良却笑道:“王爷,王正卿虽和甄榜眼不和,但他行事光明磊落,倒不一定是他。”
话虽这样说,但任达良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种植在九江王心底了。
甄玉听着九江王和任达良讨论,这才知晓,他死了之后,任达良帮着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他常年服用的参茶有怪味,便拿去让王府供奉大夫看了。
大夫检查后,却是禀报上来,说道参茶被下了慢性毒药,长年服用这参茶,身子会渐渐发虚发寒,再至劳累,便易重病不起。
任达良不敢声张,只悄悄把事情禀告了九江王。
九江王又悲又怒,马上令任达良彻查此事。
任达良查了这些时候,却还是毫无头绪。
甄玉在瓜棚后听着他们说话,也是又悲又怒,原来自己不是病死的,却是被人害的。
若不掀出这害死自己的人,枉自己重生一次。
九江王又站了一会,想及前头还有宾客在,不好失踪太久,便持了灯笼,和任达良走了。
甄玉站得太久,却是腿麻,一时揉着腿,想等九江王走远了,她再走。
不想九江王所持的灯笼才消失在远处,另一边却又有人持了灯笼过来了。
这一回过来的,是王正卿。
王正卿走到石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香饼子,拿火折子燃点了,喃喃道:“甄榜眼,今儿是你生忌,我可没忘记。
这香饼么,是你最爱的南园香饼,来闻一闻罢!”
说着倒退几步,仰头去看挂在上头的白灯笼,问道:“喂,你自己一人寂寞不?今晚宾客众多,各府大人携眷前来赴席,可是见着好多美人儿呢,可惜你看不见了。”
前世时,甄玉一心要等功成名就再娶妻生子,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见着漂亮女子免不了多看几眼。
他这么一个爱好,落在王正卿眼中,便被王正卿私下拿来取笑了几回,说他太过压仰自己,小心压仰出病来,将来娶妻后,反不能人道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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