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与马的嘶鸣。
三秀茫然回过头,见一个赶车的车夫正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吼了一句外地方言。
大意是说三秀挡在了路中央,害他的马差点受惊。
三秀连忙施了一礼,让到路的边上去。
她再回过头看那卖身葬父的女孩子的方向,却发现那里空空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继续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护城河的边上,不知不觉就上了桥。
桥上是一片夕阳,桥下正有几个人在那里打捞浮尸。
她站在桥上,想起当初领瓶娘回家的场景,似乎也曾打这样的桥上走过。
这么想着,隔岸的歌吹声又隐隐传入耳朵。
她抬起头往岸边看去,许多个女人正强打精神梳妆,准备夜晚的生意。
妆镜返照着夕阳,明晃晃十分刺眼。
不知哪里的人正拉起胡琴,隐约那首《天净沙》,和着一个无精打采的声音唱着: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三秀听了,不禁浑身一颤,急匆匆走下桥头,混迹在小商小贩之中。
“哎——三秀?”
三秀回过头去,看见卖胭脂的铺子边上,一个戴风帽的女子正挥着手绢,一面向自己招手,一面轻快地走过来。
兜帽下面的脸是陶洵美。
看她的面色,精神不错。
三秀停下了脚步,向陶洵美礼了一礼。
“三秀,你这身打扮,是要上哪里去?”
三秀不知要怎样答她,只能静静地凝视着洵美的眼睛。
此时,她是多么羡慕洵美,被家里人捧在手心爱护着,对冷酷的现实一无所知。
“啊,我知道了,”
洵美笑道,“你是去唱堂会回来,是不是?今天是《窦娥冤》吗?你的《窦娥冤》最妙最好。
你这方向……是从都达鲁花赤老爷家里来的吧?”
三秀茫然地“唔”
了一声,心中想着心事。
洵美的眼睛转了转,随后笑道:
“你既然来了,可不可以先不要走?这两天家里真的闷死了,二哥还是没回来。
我好容易从家里逃出来了,又没有人陪我玩。
可巧就遇见了嫂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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