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样不好。
我不要。”
瓶娘一本正经地说。
这回答让三秀一惊,连忙抬眼看着瓶娘,以为瓶娘生气了。
但瓶娘脸上还是笑容。
“因为我也不想被三秀绑住呀。”
瓶娘笑着说,“三秀最爱的还是戏了,我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三秀在家里闷坏了,也不会那样心不在焉。
没有关系,现在有了这张椅,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自己。
三秀还是接着唱三秀的戏。
瓶娘呢,依照自己喜欢,有时候出去逛一逛,有时候拉拉胡琴,就好了。
只不过记得每天晚上都要回来,不要让瓶娘记挂……”
听见瓶娘这么说,三秀又想起程笑卿的话来。
(她比你坚强得多。
)
一时间,仿佛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子才像是姐姐,而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
自以为一直陪在瓶娘身边就是在照顾她,却从来没想过,也许因为自己耐不住寂寞,一次次对她发火,反而成了瓶娘的负担。
两个人都背上了痛苦的枷锁。
多亏了程笑卿给的这张椅子。
把这最后的枷锁也拆掉了。
“你……真的可以吗?”
瓶娘笑着点头。
“这样,我们都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了。”
三秀再也忍不住了。
她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身体趴在瓶娘的膝上,眼泪打湿了瓶娘的衣服。
瓶娘就像长辈一样爱怜地抚着她的头。
三秀也忘了自己后来哭了多久。
平静的日子又回来了。
三秀白天里去瓦子里唱戏。
渐渐请帖又多了回来。
瓶娘的心情也好多了,伤势恢复得很快。
到了近年关时候,膝盖地方稍稍可以活动了。
只是,就好像这两人开始频频出院活动的同时,程笑卿益发深居简出。
他不再去庆春堂,也很少看他和众人一起搭伙吃饭,只是屋里偶尔还会有人活动的气息。
到了十一月,已经几乎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
只确定他好像还生活在这院子里。
一次晚饭的时候,林庆福开玩笑道:“这秀才是不是打算吃书过日子啦?”
众人都笑了,独三秀笑不出来。
她想起那一次程笑卿的长篇大论,越想越觉得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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