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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尘鸢拿着那双鞋,抬头看着白衣人:“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白衣人豪迈点头:“说!”
柳尘鸢鼓起勇气:“带我……去闽国。
不,哪怕,去禹州都好。”
白衣人疑惑地歪了歪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禹州?”
柳尘鸢惊讶地看着他。
白衣人也惊讶地回看她,然后说:“我和新娘子,心有灵犀!”
这人呆呆傻傻的,居然还会用成语,柳尘鸢彻底无言了,可也只能虚弱地说:“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
白衣人为难地皱起眉头:“小老头看到我带其他人,肯定会骂我的!”
“……”
柳尘鸢垂下头,心里倒也说不上特别失望,大概是因为她已经学会凡事不该抱太大期望。
可下一刻,白衣人又认真地说:“但新娘子不是别人!
我要带新娘子去!”
柳尘鸢惊讶地抬起头,白衣人对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虽然柳尘鸢看来,只能看到他咧开的嘴角。
他伸手,捧着柳尘鸢的脸:“我会保护新娘子的!”
柳尘鸢竟然觉得有一点感动。
嫁来后的这些时间,她实在过的太落魄也太心酸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
虽然这人自己看起来也并不多正常,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能保护她。
可是……还是挺感动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陌生的闽国国都,千家灯火万家光辉,每家每户看起来都温暖幸福,可她一间也进不去,只能在漆黑的街道游走,受伤。
然而有个人却举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告诉她,这一盏,是属于你的。
***
柳尘鸢在白衣人的床上趴了三天。
床很小,所以白衣人自己只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打盹,有时候柳尘鸢从睡梦中惊醒,就可以看见白衣人坐在自己床边,头靠着床沿,整个人睡的四仰八叉的。
柳尘鸢看了一会儿,想伸手去揭他面具,但又犹豫了——她想起自己背上的伤,觉得伸手过去可能还没够着背上就要先流血了,于是便直接放弃了。
虽然对白衣人的脸,她是心存好奇的,可也没有那么好奇。
何况,万一揭了他的面具,他不高兴不带自己去禹州了怎么办?
柳尘鸢默默管住了自己的手。
白衣人这三天倒是十分尽职地在照顾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伤药,不计成本的往她身上撒,柳尘鸢好好跟他说,他倒也听得懂,晓得不能扒光柳尘鸢衣服上药,只能等柳尘鸢自己褪了衣服,趴在上边只露出背,才乱撒一通然后再背过去等她穿衣服。
一开始柳尘鸢跟白衣人说的时候,他还有点疑惑,说:“可是你都要当我的新娘子了,我为什么不可以扒你的衣服呢?”
柳尘鸢欲哭无泪:“因为,因为我还不是你的新娘子……我,我老家在禹州,成亲是要两边的父母都在的,等到了禹州再说好不好?”
白衣人茫然地看了她几眼,最后点头:“我的父母好像都死了,那以后新娘子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了!
好,我们去禹州再成亲!”
松了口气的柳尘鸢已经无力去追究白衣人的“好像都死了”
是什么意思,只能虚弱地继续趴在床上。
除此之外,像是怕柳尘鸢嫌他臭一样,每天都乖乖去外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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