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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们事先预想的那样,定安王带着花晚晴与“花期”
戏班的金牌琴师,来到对方的城楼下,三人两乘,一人执酒、一人吟唱,完全暴露于对方的射程里。
花晚晴一身素衣,随着曲子缓缓吟唱,气定神闲、感情丰沛。
定安王则一手握酒壶一手端酒杯,斜靠在马车上,笑意悠然,看着动情吟唱的花晚晴,独然而醉。
好气魄!
我在后方忍不住赞叹。
将军笑面三军、壮士杯酒生死。
这等豪迈,确实只有真正曾经威震各国的三军主帅才能有、也才敢有吧!
要知道,若对方放箭,他就立成了所有人的活靶子。
而花晚晴,以一个弱女之流首上疆场,便将自己曝露于万军箭矢之下,其气魄也早已让世间男子汗颜。
那个琴师,也同样是难得一见的世外英雄吧。
“花期”
戏班,藏龙卧虎,我早就看出来了。
她唱的依然是倭国思君曲,用的依然是日语。
缠绵的语调、如泣如诉的唱腔,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静止。
对面城楼上的倭军渐渐聚拢到城头,都一脸落寞往这边看。
是啊,来边疆若许年,谁不思乡?谁不想着那个在想着自己的人?
一月寒天思君归,唯恐孤枕伴冰君难眠。
六月炎天思君归,唯恐晕倒暑地无人怜。
……
平实的词、缠绵的曲……如一根根纠缠的丝线,任意缠着离人的乡愁。
城楼上不少士兵已经抹起眼泪。
看着城楼上的士兵越来越多,我的手不由得渐渐握紧,心渐渐提起。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其实,在每一个谋略展开的时候,结果未出,我也未必敢说有十足十的把握啊。
更何况,这一个计划里,赌上了几个人的生死。
而这几个人,都是不可以死的。
“如果她有什么不测,这辈子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身边,是同样看着远方的秋写意。
我的心一颤。
我知道她的意思。
花晚晴之所以答应这样以身涉险,一方面出于对我的友谊与信任,只怕还有很多一部分是源于她喜欢秋写意而秋写意……喜欢我。
而还有一方面,是我不敢想的:只怕,那日在我点破她们之间的*恨真相后,她怕是有不再珍*生命、甚至故意以身犯险自寻死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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