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了……”
蒋老太爷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们会告诉外人,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被逐出家门,全因我们的贪念而起。”
蒋徽不置可否,只是道:“您起来,请回吧。”
蒋老太爷艰难地起身,出门时,身形佝偻着,步履蹒跚。
等人走远了,董飞卿问蒋徽:“不过是给你磕个头,你那是什么反应?”
说着话,就想起了她当时那小模样,笑开来。
蒋徽如实相告:“蒋老太爷一向认为,长辈给晚辈磕头,晚辈定会折寿猝死。
那会儿我怀疑他不安好心,后来转过弯儿来了:他那是认头了,遂了我的心思,与我是陌路人。”
停一停,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谁让你跑进来掺和的?害得我脑筋打结了。”
他在场,且摆明了是帮她的态度,让她心神松弛,没了该有的敏锐。
“我饿了。”
董飞卿走到她近前,携了她的手,往外走,“眼巴巴地等着你一起吃饭,你却跟他磨烦这么久。
有的话我听着也实在上火,就进来快刀斩乱麻了。”
“谁要你等我吃饭了?”
“自己吃饭,没滋没味的。”
他说。
蒋徽侧头,笑看着他。
他凤眼微眯,“好看么?”
“好看。”
蒋徽反手握了握他的手,“谁敢说你不好看,我第一个不答应。”
董飞卿哈哈大笑。
早饭是八宝粥、几色酱菜和灌汤包。
灌汤包是蒋徽和郭妈妈做的。
厨娘的厨艺不错,但这一样做的实在是差强人意:汤汁不是太多就是太少,而且馅儿和汤汁的配料不对,味道就也不够好。
蒋徽索性亲手做,郭妈妈打下手,让厨娘在一旁边看边学,也省得董飞卿每次边吃边皱眉。
今早这一餐,董飞卿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刘全为夫妻二人雇了一辆马车,因与车夫相熟,索性让对方清闲一日,自己充当车夫。
路上,董飞卿细细地把玩着她的手,惑道:“总做那些粗活,手上竟也没生茧子。”
蒋徽反过头来细细检视他的手,“你不也一样么?”
两人都是自幼习武,打好根基之后,外家工夫与内家工夫兼修,学成之前,几乎每日都要碰兵器,按理说,手上不可能不生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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