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真没法子,他每日在我跟前儿装孙子,我爹真以为他洗心革面了。
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要是宰了他,不好交代。
就算是个畜生,养了十几年,也有些情分。”
裴行昭问:“你故意让人漏口风给沈居安的?”
“嗯。
想玩儿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让你给搅和的。”
沈居墨半真半假地抱怨着,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到她面前,“瞧瞧。”
裴行昭拿起来,取出里面厚厚一沓东西。
全是银票,面额小到十两二十两,大到一千两五千两一万两。
她清点了一遍,总额正好五万两,“哪儿来的?你平日最吝啬了,喝高了都不会给我这么多钱。”
沈居墨笑容愈发舒朗,“老爷子给你的。
去年冬日,我来京城的路上,他找了我一趟,说怕你财迷,继续吃军中的孝敬,要我找个机会拿给你。”
“我什么时候吃军中的孝敬了?还有,什么叫孝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
裴行昭不满,“是不是你跟他胡说的?”
“裴映惜,说话得有良心。”
沈居墨一脸无辜,“咱哥儿俩在老爷子眼里,早就是一丘之貉了,我敢说你的不是?到末了他还不得说是我把你带坏的?”
裴行昭逸出了欢快的笑容,“老爷子可好?”
“好得很,要清净一阵,找个地方闭关。”
老爷子是道教中人,地位超凡。
裴行昭把银票放回信封,送回到他手边,“先帝也怕我变着法子敛财,给我留了一笔可观的银钱,还有一些产业。
平时嚼用都是宫里的,皇上皇后新得了什么贡品,都会先送到我宫里。
我好着呢,用不到这些。”
“拿着吧。
老爷子说穷家富路,你就是再不受约束,日后也不能经常跟我们碰面。”
沈居墨把信封扔回去,“我不给你零花钱,只替你把边边角角看好,这一阵忙着在京城各个圈子打码头,没顾上给你去信。”
“那我就收着。”
裴行昭嘀咕,“你也真是的,偏要做流氓头子,走仕途多好?”
那样,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他们一家人走动。
沈居墨气结,“什么叫流氓头子?”
裴行昭哈哈地笑,“罢了,不说这些。”
沈居墨见她笑容明快愉悦,也随着高兴起来,不再计较,“说正经的,晋阳长公主是不是惹你不痛快了?要不要我做点儿什么?”
“不值得你出手。”
裴行昭对他开诚布公,“我出来这一趟,一来是觉着应该能见到你,二来是在府里做些安排,针对晋阳的。”
“那我就只等着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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