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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墙头草的行径,到底是你醒过味儿了要伸张正义了,还是纯属瞧着哀家不顺眼呢?!”
说着说着,怎么就碰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是不是早就为此不满,抓住机会训斥的?不,这些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的性命!
于阁老立刻撩袍跪倒,“臣万死不敢!
当初臣……臣……”
想说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铁案,还赔上了那么多条人命,嫌犯被严苛对待也是情理之中。
话到嘴边,又慌忙咽了下去。
这些心里话要是说了,那他真就活到头了。
“日后你对哀家有任何异议,只管与皇上、内阁细说,不要在哀家面前做张做乔废话连篇。”
裴行昭语速变得很慢,语气变得很冷,“再有,你最好没参与构陷忠良,否则,今日你说的话,都要刻在你的乌纱帽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
于阁老心里一阵发寒。
裴行昭起身,对皇帝道,“哀家回宫了。”
皇帝连忙起身,“恭送母后。”
裴行昭款步而去。
皇帝落座,目光不善地盯牢于阁老:“你这一阵是中邪了,还是总梦游着来宫里?”
“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家有家规。
此刻你杵在这儿大放厥词,要是谁都不搭理你,回到家里触犯家规,被你长辈打得半死告假,朕是不是要治你长辈的罪?他们怎么能无视官员不得用刑这一条律法呢。”
于阁老额头真冒汗了,“臣真的错了,知罪了。”
“官员上公堂不得动刑,这才是律法明文标明的,到了别处触犯规矩,死了也是活该。
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却也入阁了,真难为你了!”
皇帝越说火气越大,“你到底把皇室、宫规当什么了?也罢,有一些嫔妃宫人去皇陵为先帝守陵,却不了解一应规矩,烦你走一趟,过去指点一番,什么时候无人出差错了,你再回来复命,到那时,估摸着脑子也就清醒了。
去吧!”
无人出差错才能回来?这界限要怎么定?谁要是存心使绊子,他岂不是要待在皇陵回不来了?于阁老连忙叩头,“皇上息怒!
臣真的知错了,您不妨从重处罚,罚俸、闭门思过皆可。
再者,礼部近来公务颇多……”
“礼部既然有事可忙,你总忙那些着三不到两的分外事做什么!”
皇帝抄起手边的茶盏,对着他砸了过去。
茶盏砸歪了于阁老的乌纱帽,部分茶水也在同时溢出,须臾间,烫热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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