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深厚的感情,终不能改变自己是下人的事实。
韩少卿有花无幽和沈素侍奉左右,已经再没有自己的位置。
即使再努力,再哀求……也是没有用的……
在这韩府中,自己最终也只能做个帐房,空闲的时候服侍韩少卿的饮食起居而已。
这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到底想要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想去到离韩少卿更近,更近的地方。
耳边依旧是飒飒的风声,听在绒月心里却像嘲讽的笑语。
他啜泣地抹着眼泪,把头蒙进被子里。
小时候流浪在外,露出稍许弱势便会被人欺负。
受了委屈,他都只敢躲到没人的地方去哭,没想到被人收留到这里,依然改变不了悲伤和孤独。
不管到了哪里,都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敢真正的放松,毫无顾忌地依靠他,信任他,敢对他大声的欢笑或是哭泣。
哪里都没有这样的人。
他抱着被子,牙齿紧紧咬着被角,发出小猫一般呜咽的声音。
眼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怎么哭也带不走心里的委屈,直到天际微白他才感到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绒月的眼睛肿的像两只桃子,昏昏沉沉地去做事。
所幸最要好的花无幽和沈素都不在,一问才知道是去了集市。
绒月稍感放心,这两人像猴一般精,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怕是搪塞不过去。
顶着两只桃眼,头又晕疼的厉害,绒月这天整日在帐房内心不在焉。
账目被他写的乱七八糟,中途又突然发现有页数缺少,想了一下才记起前几日在花无幽房内与沈素一起做帐,忘了取回来。
花无幽和沈素还没有回家,绒月心里着急,直往花无幽的屋子冲。
时值夏日,等绒月跑进屋子里时已是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所幸帐目好好地放在窗台上。
绒月无奈一笑,视线的余光瞥到桌角摆着一只小巧的白瓷茶壶。
他之前从没见过这个东西,好奇地拿起来捧在手里看,又打开了壶盖。
一阵幽冷清香扑鼻而来,只见那壶内盛满了淡青色的透明液体,面上漂浮着说不出名字的花草。
绒月好奇,花无幽素喜研究药草,怕又是做了什么新鲜的花草茶。
嗅到了这清香的气味,口舌干燥更甚。
绒月耐不住好奇,捧起茶壶对着小巧的壶嘴啜了一小口,咋了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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