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血迹的分布,我吸了口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后面的尸检报告更证明了我的直觉。
“白启纹”
被捅了二十二刀,伤口遍布全身,惨不忍睹。
我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那些伤口的照片,越看越觉得奇怪:“师父啊,按我刑侦课上学的,这手法像是女人做的啊。”
师父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狠狠弹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们这些大学生,现在上课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疼得一缩脖子,捂着额头揉了半天,刚想抱怨,抬头就发现他正笑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
师父是老江湖了,就算干的不是刑警,这么多年命案肯定经手过不少。
我这半吊子都看得出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问题恰恰就在这里。
画像说凶手是女人,证人证言说凶手是个15岁的男孩子。
就这么一条证据,画像又和单一证据不符,到底应该信哪个?
检委会讨论了一周,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几乎就是现行犯,对刑警而言,算重案不算疑案。
对检察官和法官却是最棘手的情况。
证据看起来指向性很强,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冤案的味道。
要真判了,指不定哪天就冒出个真凶,到时成了错案,上头追究起来,所有牵扯到的人都不好交代。
何况嫌疑人还是未成年人。
进了监狱,又是杀人犯的罪名,这可是耽误人家孩子一辈子的事。
我问师父:“那这案子现在怎么办?”
师父叹了口气,“现在这样只能起诉。
而且如果没有新证据,八成会判有罪。”
我点头。
毕竟画像不是证据,定案肯定不能拿画像来说事。
按现在的证据,也只能如此。
只是……
翻回前几页那张嫌疑人的照片,我看着孩子干净而稚嫩的面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半天才说:“他一直什么也没说,是不是受刺激太严重了?我们应该见见他,好好开导开导,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师父撇撇嘴,一抬手合上案卷,拿起来夹在腋下。
“你小子还看上人家了?总之这案子不归我管就阿弥陀佛土豆炖大萝卜,赶紧干你自己的事。”
说完就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也没关门,我听到“哐当”
一声,估计是把那本案卷随手扔到桌子上的声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