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恁媳妇快生了……”
伯娘最后这句话似乎又碰到了儿子的逆鳞,“呸,她不是我媳妇,她就是个扫把星,我说不娶,恁非让俺娶!”
男人似乎动了真火,连可以改正的乡音都冒了出来。
“等俺考上秀才,什么样的女人,就是娶个小姐也是使得的,都是恁,非要俺娶个乡下村姑,又土又丑!”
“是娘不好,等恁考上秀才,娘就寻个错处把她休了就是。
现在恁也不回去,也碍不着恁的眼,家里、地里的活还指望她干。
她一天是咱家媳妇,她就要给咱家当牛做马,不用给钱,白给咱家干活,干啥不要?”
伯娘好声好气地哄着自己儿子。
男人哼哼了两声,“恁懂啥!
就是休了她,她生的也是嫡子,谁家小姐愿意进门就当后娘?她生的小贱种,恁趁早给俺处理了!”
呸,渣男!
虎毒不食子,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蕴尉没了睡意,一边专心听着娘俩说话,一边思索着怎么能把这禽兽不如的一家人弄走。
当儿子把当娘的埋怨了一通,当娘的小心翼翼地哄了儿子一阵,娘俩才将话题又转到银子上去,“这些钱真不能动,最多再多给你两百文!”
“这点钱能够干啥的啊?还有下月的束脩呢,起码也要给俺一两银子!”
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当娘倒抽了一口凉气。
“儿啊!
咱家哪有那么些钱啊?恁上镇上这些年,月月来家要银子,俺跟恁爹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见过几个银子啊!
这几年下来,娘存下的家底都补贴给恁啦!”
伯娘心里也有怨气,儿子念书这些年,虽然次次回来都说先生夸他有悟性、念书好,可至今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再看看小叔子家的孩子,比他还小四五岁都是秀才啦!
“恁不就是嫌俺念书费钱么,行,俺不念了,俺跟恁和俺爹在家种地,小姐俺也不娶了,恁也别想当秀才娘了!”
男人很光棍地说。
“别别别,怎么能说不念就不念了呢,俺跟恁爹不是出来想办法了么!
还寻思恁二叔这两年日子过得不错,正借这个机会把他家的银子抠出来,可谁知道就些散碎的铜钱,连成吊的钱都没找着。
合着也是一家子穷鬼!”
伯娘越说越来气,后面开始骂骂咧咧,嘴里没句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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