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药堂。”
满月男一脸得意,刘家药堂是都城杏林老店,半个城的百姓都去那里看过病,信誉不言而喻,他听围观的百姓开始站到他这边,神色更是恣意,又挑衅宁云卿将酒楼送给他。
宁云卿叹了口气,“昨日他几时来的?”
满月男随口诹了个时间,“酉时,可怜我这兄弟最爱你们酒楼的菜,没想竟死在了口腹之欲上,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
戏精。
宁云卿接着问道:“昨日与他同来的客人呢?可是无碍?”
满月男意识到不对,挑了眉道:“昨天我兄弟自己来的。”
“想不到公子如此平易近人,同乞丐也可称兄道弟。”
宁云卿打量了一眼架上的男子,复又问向掌柜,“酒楼最近可是改了标价?”
掌柜的摇了摇头,改价的事都给跟庄上的人汇报,没有允许私下调整可是要卷铺盖走人的。
宁云卿面露几分疑惑,“那便怪了,莫不是那位不幸的乞丐只喝了杯茶?可酒楼里的其余人也喝了,并瞧到有他人出了事啊。”
东市多富饶人家,楚家的这个酒楼定价不低,鲜有自己来的,满月男寻的那个尸体虽然穿了身还算光鲜旧衣裳,但衣服松松垮垮,既不贴身,又有些短,将他的手和脚腕悉数露了出来,那上面五指泛黑兼着露有冻疮,如何看都不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宁云卿的一番问话正是将这事揭了出来。
满月男未料这小姑娘胆子大不说,心还细,当即咬了牙,硬撑道:“我与谁称兄道弟关你何事?爷愿意给他钱,让他来吃。
吃死人,你给负责!”
宁云卿淡淡颔首,正要将人逼入死角,便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喝,“姐姐,莫要再丢人了。
我楚家素来敢作敢当,出了事我们便要担着,怎好一直胡搅蛮缠,叫他人看笑话?”
又一个送人头的。
宁云卿回身轻笑,“二妹可是来酒楼就餐?不巧,今日要等上片刻了。”
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楚天惠的咄咄恶语被噎了回去,端着身姿道:“姐姐,女子还是嫁人的好,你瞧你这硬撑着,也不知这腿何时能好?我若是你,便求着母亲寻个人家嫁了,楚家家大,我可不敢让偌大的楚家庄毁在我手上。”
宁云卿低眸睇她,唇角微挑,翻身下了马,一步步向她行了过去,她步伐不快,未生得风,可楚天惠却不自觉地蹙了眉头,她并不比这位嫡姐矮上多少,可心里却徒然生出一抹怯意,将丫鬟揽到身边,她扬了下巴,挑衅,“看来姐姐的腿好了,不过掌管楚家可不是靠腿,姐姐还是想想如何为我楚家正名吧。”
宁云卿莞尔道:“二妹也觉得那位公子言论有谬,需要我们正名?”
怎么什么话她都能拾到漏?楚天惠磨了磨牙床,冷嗤,“自家人当然是信楚家的,姐姐要解释还请对那位公子及众位客官去。”
宁云卿颔首,转身问满月男,“方才我们说到哪了?你说是刘家药堂来人看得?”
“正是,如今药堂的少夫人也来了,你不信大可问问她。”
满月男眉飞色舞。
楚天惠也配合地接话,“是,昨夜我们药堂派人出去看了。
姐姐……”
正要再劝,却见宁云卿回身直视着她眼眸道:“二妹,话不能乱说,莫要毁了刘家再世华佗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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