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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腔被怒火沸腾的血就在这瞬间冻成了冰,因为羊仔的身体里面热烫软腻,分明是刚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
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我从他身体里退出,觉得有些眩晕,整个人被慢慢抽掉力气的同时,又被某种很要命的情绪迅速灌满,我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的青筋因为充血而爆起,突突直跳。
我得发泄,这样才能保证不会在气急的情况下对夏洋出手,我砸墙,捶玻璃,生生把淋浴间的隔断玻璃砸出裂痕,之后碎了一地,才勉强将翻涌的情绪控制住。
夏洋缩在墙角,虽是倔强却也真的恐惧,见我甩着砸玻璃砸得血淋淋的手,看他的眼神几乎就能把他拆骨扒皮生吞活剥了,夏洋颤声嚷道:“你打死我好了!
我不怕你!”
我喘着粗气,解开他的手,然后粗暴地把他扛上肩,充耳不闻他恐惧到极致的失声尖叫,走出满地玻璃渣的浴室,将他扔在床上。
我来回踱步两圈,仍旧不能平静,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润滑液和安全套,没有勇气去跟夏洋证实,我的眼眶很烫很疼,声音也阴沉得可怕,却只敢问:“为什么?我听你解释,你说,说!”
羊仔瑟缩,他好像比我还委屈:“为什么?我怎么知道……我也想知道……”
明明他一哭我就受不住,现在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唯一那点共情的能力,我不理解,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羊仔捂着脸,无助地哑声道:“我过不去……我有什么办法,我明明早就原谅你了,我是真的原谅你了……可我越这样对自己说,就越是过不去!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再有一次呢?你亲眼所见,我背叛你,你还会不会信我?”
我说不出话,羊仔放下手抬头看我,他哭得伤心,也笑得怨毒:“我一辈子都有阴影,你凭什么心安理得?戚靖峰,凭什么?啊?你凭什么?”
粉饰的太平在这一刻轰然坍塌,血淋淋的事实再次呈现在眼前,我做错了事,不论怎样也无法弥补。
再也没办法面对夏洋,我转身落荒而逃,所有的一切都向我证实了夏洋的背叛,包括他自己亲口承认。
我说我信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信他。
可心底深处还是叫嚣着不信。
我的羊仔那么乖,他全心全意只喜欢我一个,他因为我让别人碰他而一度崩溃,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背叛我?
我不信,我想信他,可是我真的不信。
我已经无法辨别是非对错,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
我的不信任是原罪,我有病,我需要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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