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忽然轻笑了一声,她跨坐在楚行南身上,俯身在他唇畔轻柔地印下一吻,开口却是,“你让我受得伤还少吗?”
从前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将她往死里磋磨的,如今来说这些做什么?
“以后一起还吧。”
毕竟我,这次是来取你性命的。
人影幢幢,帷帘重重,日头落山后,月色自云翳间破开撒下,犀角含珠鎏金博山炉中已经没有细烟袅袅而出了,香灰当中仅剩的一些温度也在时间的催化下凉了下去。
——
流云带着安济坊的郎中来到别院时,原本的两个侍卫依旧候在院外,见流云气势汹汹地赶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后依旧伸手拦下了流云。
梅开二度。
流云小脸一拉,正以为又是冯执素出了什么幺蛾子,她捋了捋袖子准备硬闯时,却听得其中一个守卫开了口,“阮娘子正在书房里面陪着王爷呢,姑姑就别进去了。”
“真的?”
流云狐疑地往院子里头望了一眼,随后收回了目光,认真盘问:“那冯娘子呢,你们怎么处理她了?”
“冯娘子是由身边的花云姑姑接走的。”
“径直回了她那劳什子清柿园?”
两位守卫点头,“自然。
属下跟在冯娘子后头,亲眼见她进了清柿园才返回。”
“那之后呢,花云可去请郎中了?”
流云不依不饶。
“是位面生的姑姑去请的,向来是花云姑姑忙着照料主子,无暇分身。”
两个守卫如今也认清了阮烟罗在他们王爷心目中的地位,连带着对阮娘子身边的这位贴身侍婢也恭敬起来,凡流云想问,他们恭恭敬敬,无不答的。
流云盘问至此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着郎中行了个万福礼,“劳烦闻大夫跑这一趟了,听闻府上冯娘子身子也有不适,不如闻大夫随我去清柿园喝杯茶,再为冯娘子诊诊脉?”
他人经手,流云自然不信,须得有她亲自审过才好。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了,守在别院门口的两个侍卫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方才还隐瞒了一段,在送冯娘子回清柿园的路上,中间数次冯娘子要越过花云往他们身上扑将上来,甚至身上的外衫也已经不安地褪下大半,雪白的皮肤裸露在空中,无端惹人遐想。
到了临近清柿园的最后一段,花云显然已经分身乏术,只好先央求他们两个退下,她再慢慢将冯娘子带回院中。
他们两个虽然还是毛头小子,可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方才在别院书房听见的只言片语以及看到的残缺景象,再联系到情动不能自已的冯娘子,他们霎时便晓得在这书房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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