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第二次见面,就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她和衣荏苒关联的男人,衣白苏只想以后有多远躲多远。
“远房亲戚。”
衣白苏敷衍回答。
盛熹双眼一弯,轻撇她一眼,随意问:“她是你师父吗?”
“不是。”
衣白苏很干脆地回答。
“殿下何出此言?”
他目光从摆在角落的药箱移开,随口找了另外一个理由,“你太过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这让我想起了她。”
盛熹顿了下,“衣荏苒说我眼睛长得像君晞,嗯,君晞是她的夫君。”
君晞……
衣白苏脸色一白,抬手捂住了胸口,侧身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忍耐着控制住了思绪。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这一茬,当初哄骗这位瘦弱的澶王殿下喝苦药的时候,闲聊时候顺嘴提到的,还被他身边的太监误以为她孟浪地调戏澶王殿下,对她好一番横眉怒目。
盛熹应是看出接下来问不到什么,拎着朱钰走了,看他皱头微眉的样子,八成是压着朱钰去洗澡了。
小呆萌正被残次品的麻沸散麻得嘴巴都合不住,被舅舅生生拎着,倒还挣扎着回头,摇着手跟她再见。
?
☆、烧任命书
?朱心正是个粗人,连陛下面前也敢撒泼打诨,上朝的时候一言不合敢脱下靴子砸文官的脑袋,也只是闭门思过罚俸银了事,因为没人肯跟他一般计较。
实则,他也是个能扮猪吃老虎的狡猾货色。
他看出澶王对衣白苏的怀疑和重视,也就趁机打诨地从澶王殿下那里争来个承诺,衣白苏此次回去,就不必只做个端茶倒水的九品医官,直接升任四品,可以进入后宫为贵妇们问安请脉。
这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后宫之中,万一得了贵人的亲睐和信任,定能平步青云。
他将任命书拿到衣白苏面前献宝的时候,她正席地而坐,扇着一把破扇子在熬药,脸熏得发红,一边看着火候一边继续往药罐里加着药材。
衣白苏取来那张写着任命书的布帛,笑着摇摇头,将它直接丢进了炉子里,橙黄的火苗呼地烧起来,将布帛吞噬了个干净。
她不理朱心正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了朱心正,道:“将军,念在我救了小郡王一次,劳烦将这代为转交澶王殿下。”
朱心正恨恨看她一眼,打开了那张纸条,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
字迹很狂躁,他的字都比这清秀……
朱心正的第一个反应差点想把这扔了。
“你写这是什么?狂草?哪个看得懂啊!”
衣白苏揉揉鼻子:“习惯了。”
朱心正眯着眼睛辨认:“请辞?你不想在太医院呆了?是不是里边的人经常欺负你!
老子回去揍到他们老娘都不认识!”
“不是。”
衣白苏煽火,很安静地笑了下,似乎回忆起什么,很快她轻声道:“我是个大夫,我只想救人。”
“咦?”
朱心正低头看她一眼,衣白苏已经继续盯着火候了。
据说她在熬很重要的药,军中老兵一身伤,一到刮风下雨骨头缝都是疼的,前几日来询问过她,她说不能根治,但是可以尽可能减少苦痛,然后就开始熬这味药,因为对火候要求极为严格,都不敢假手药童,朱心正来找她之前,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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