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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嬢嬢们即使听了他的解释,眼角还是笑眯眯的,仿佛发现了什么奸情,吴星将衣服的领子拉高,遮住半张脸。
她嘀咕:“你也太受欢迎了吧!
师-奶-杀-手。”
“我完全不介意你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陈邺背着她穿过昨天去过的那排建筑,她看见“清荷村党群服务中心”
几个大字将碧蓝的天嵌出了几块痕迹。
天空像是翻转过来的海,她胸口跳动的鲜活因为他刚才这句话也变得空旷和晕乎乎。
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他总能信手拈来,吴星不想去对付,在他后背装死。
陈邺没听见后背上人的动静,忽觉自己的无耻。
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我很寂寞,你快来爱我。
但是面对感情状况不详的前女友,他没有任何想法,就算有也得赶紧掐灭了。
从村部的水泥路右侧的岔口进去,走大约不到一百米就是宝叔家,他家门前栽了几颗梨树,上面零星挂了几颗果。
栅栏后面有一间漆成淡绿色的房子,陈邺扯着嗓子喊了声:“宝叔。”
没有人应。
他走近又喊了声,木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耄耋老人,头发、胡须都剃得干干净净,耷拉下来的眼皮遮盖了眼睛的一半,身上穿着件青灰色的侧边带盘扣的上衣。
手上拿着一把晒干的药材,眉头皱着,嘴里一口烤瓷牙将嘴巴撑开一个合不上的缝隙。
“宝叔,你给抹点药。”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大。
吴星将大学生的礼貌贯彻的很好,扯了下陈邺的袖子,“喂,你说话小点声。”
陈邺放下她,看傻子般瞟了一眼吴星:“他耳背,小声听不见。”
吴星被揶回来,她拍了下嘴巴:“呸呸,我多嘴了。”
陈邺被她动作逗乐,喉间溢出一声笑,他过去在台阶上取下一把自制的小靠背椅:“坐下,等他给你看。”
宝叔进屋一会又出来,他走路已经有点颤巍巍,吴星想起曾祖。
他也是在这样的一方院子里,延宕着他的生命,直到再也无法迈出那间房门。
他在台阶上坐下,始终无言。
干枯的手拧开一个白色的大药罐,从里面夹出一团浸泡成姜黄色的消毒棉球在吴星的伤处涂抹,一阵淡淡的凉意。
这种消毒棉球乡村的赤脚医生都是自制的,吴星以前也趴在曾祖的药柜前帮他撕棉球。
涂抹完消毒液,伤处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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