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已经被西晷制住了穴道,脚边躺着一把淬毒弯刀分明是偷袭西晷未遂的结果,不过最吸引枢念注意的却是那盆袖珍桃花,明明是青陶瓷盆,摔在地上却完好无损,分明有异。
而如今刘媒婆的眼神一片空洞,像个失去心志的傀儡。
“她中了别人的巫术。”
枢念神色淡淡道。
西晷突然转过身看他,她的眼神有些凉,尽管面上笑意盈盈,“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解毒疗伤?”
枢念不答却问:“西晷,你可曾听说苗疆巫术?”
“别说,我不想听。”
但枢念却一厢情愿地同她道出:“苗疆巫医能够通过巫术控制人心。
我没有必要再瞒你什么,淮南城本是朝廷的机密重地,除了蓝茗画,潋水城还派来一名巫者当眼线,靠巫术蛊惑了许多人,其中就有朝廷的两名官员——”
意料之内的,接下来果然是盯上他了。
“你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解毒、疗伤。”
西晷加重语气打断了他。
言外之意很明显——多余的事,她不会管,“你已经给我惹来一桩祸事了,已经……够了吧。”
她看了刘媒婆一眼,突然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她总有办法在所有尖锐的情感几欲爆发时还能摆出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容,像个漆彩瑰丽的陶瓷娃娃,拥有最热情的脸,却最冷漠的心。
“啊呀刘婆你知道,我阿玖这个人呢,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不记隔夜仇。
只要你别第二次朝我举刀,我还会当你是从前那个刘婆啦!”
她笑眯眯的眼睛只看着刘媒婆,嘴里的话却分明是说给枢念听的——他背着自己做了什么,这一次她可以不予追究,但她不能保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还可以像这样轻描淡写。
她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纯粹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对于这个男子,她到底还是没办法彻底将他隔绝在篱笆之外,哪怕心里曾隐隐痛了一下,那种心情好像是叫——舍不得。
“中了巫术的人只在施巫者牵动心念的时候被控制思想,平时与正常人无异。”
看着刘媒婆恢复神志像往常一样笑呵呵地离开,枢念淡淡解释道。
“这桃花……”
西晷看着脚边那盆红得妖冶的桃花,笑嘻嘻的却有些遗憾道,“我猜它是不能闻的。
所以方才同她说话的时候便一直屏着气,偏她的口水又多,差点没把我憋岔了气!”
清楚看见她望着桃花的眷恋,枢念不觉莞尔道:“你喜欢桃花?”
西晷不置可否地笑笑,“漂亮的东西总是招人喜欢的,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
她并不打算掩藏自己的心思,尽管说出来矫情了些。
她很少会有太过明确的喜欢或是讨厌的事物,所以她虽然觉得桃花美丽,却也不会特意买一盆桃花摆在屋子里,但如果可以看着它盛放也会感受到欢喜。
如同对于这个男子——她觉得他优雅,觉得他高贵,甚至还有些因为某种前所未有的惊叹而着迷的。
但若是没有那些机缘巧合,她也绝不会主动与他产生牵连,而如今他们同处一室,她又会不自觉地想要照顾好他,所以方才会情不自禁地跳出来维护他……
这样矛盾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无法诠释得清,但她不敢深究下去。
西晷心里微微有些动荡,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也因此变得淡漠轻嘲:“可惜它开错花了。”
甚至它根本就不应该开出花来!
哪怕某些眷恋已经悄无声息地发了芽,却要被生生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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