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敲响,服务生进来上菜,这间隙话题便拐了个弯绕到了别处。
席间氛围融洽,桌上的话题从美食聊到家常,又从家常扯到工作,最后又对市场推广展开了讨论。
严若炤在这里有存酒,应筵不能喝,他就没勉强对方,让服务生开了瓶给自己斟上和孙总监斟上:“邹助喝不?”
邹助恭敬不如从命,答道:“我代应先生喝吧,多谢严总好酒款待。”
瓶身微倾,干红流进杯中,岑谙说:“给我也来一杯吧。”
严若炤偏头冲他笑:“意思意思沾两口得了,喝多了回家小愉又嚷嚷着推你进浴室。”
“他那是装腔作势,门一开不还得先讨要个抱抱。”
岑谙撑着下巴弯嘴角,用自己的酒杯轻碰了下严若炤的酒杯,眼波流转朝邹助飞去一个眼神,“我也向邹助学舌吧,多谢严总好酒款待。”
应筵捏着失温的茶杯,怎料到他会有一天不敢看岑谙的笑,满桌佳肴人人可取,茶酒复添人人尽欢,岑谙眼眸唇角的笑意或浓或淡却不会再赏他一分。
目光下落游过岑谙咽下酒液时滚动的喉结,应筵眼睫一垂,伸手想碰边上邹助还没动过的红酒,邹助手快按住他的小臂,挪走了那杯酒,小声道:“应先生。”
应筵便以茶代酒,偶尔跟严若炤碰个杯,意兴阑珊地听他讲着垂直领域的标杆打造。
他数着岑谙喝了三杯,看见他就这么不快吗?
第三杯空了,趁岑谙还没伸手,应筵想要转动玻璃圆盘将酒移到岑谙的可触碰范围外,然而刚摸上转盘,岑谙摆在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着岑谙掩嘴在严若炤耳边说了什么,随后握着手机起身绕过圆桌,拉开门走出了包厢。
也就不到一分钟,岑谙面色匆忙回来,搭着椅背没再落座:“各位慢用,我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失陪。”
严若炤拿起椅子上的包递过去:“要紧吗?”
这是严若炤今晚第二次问这句话,岑谙接过包,不确定事情严重性,他没法像应筵一样回答“不碍事”
,只沉思两秒,轻声说:“要紧的话明天跟严总请假。”
岑谙前脚刚离开,应筵后脚就站了起来,他甚至没特意找理由:“我也先失陪,严总,改天我请你。”
不待对方反应,他捞起外套走出包厢,下了门廊台阶,在门外停车位看见背对他掏车钥匙的岑谙。
轿车解锁闪了两下,应筵抓住岑谙的手腕:“我送你。”
岑谙像是早预料到他会追出来,刚被触碰到就抽回手冷冽地扫了他一眼:“应先生,请你自重。”
说着就要拉车门,应筵按着不让他开:“岑谙,你喝酒了,我来开。”
岑谙隐忍的急色漫上眼眶,像是这时候才对着应筵有了些除冷漠和嘲讽之外的情绪:“你现在跑来假惺惺有什么意思?松手——应筵你给我松手!”
他以为对抗应筵要用多大的力气,结果才刚使出所有力道,车门便被轻易拉开,他愣了下,快速钻进车里,还没拉上车门,应筵就探进手握住了方向盘。
“你暂时不想面对我,可以,我走就是了。”
应筵弯着身子,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摁亮手机拨号盘,“我帮你喊代驾,很快,你别自己开车,我不能放任你去做危险的事。”
从海难中脱险之后,应筵对任何有可能会发生的事都抱有警惕,以至于拨号的手都有些抖,好歹冷静地拨出一串号码,结完账赶出来的严若炤就追来车旁,叩了下主驾的车窗:“岑谙,你下车,让我的司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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