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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正处二次分化前期的alpha少年声音略沉,声线介于成熟与稚嫩间:“哥,你明天回家吃饭不?”
岑谙描摹着车把套上的纹路,随口扯了句谎话:“周末我得赶个作业。”
“明天我生日啊哥!”
alpha嚷道,“你去年就没回来,发句冷冰冰的祝福算什么!”
岑谙伏在车头,腾出来的手隔绝开满大街鸣笛对另一只耳朵的摧残:“我今年给你准备礼物了。”
岑颂长大了,没那么好糊弄:“我不要礼物,我要你回来和我一起切蛋糕。”
像是怕多等一秒就会听到拒绝,岑颂说完就掐断了电话,这份任性倒是没改变过。
岑谙攥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半晌,而后蹬上踏板重新滑进车道。
他打工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就在本地的产业园内,两年前开业的一个葡萄酒俱乐部。
西下俱乐部是高消费的预约制,面向的群体大多是下班消遣的白领或谈生意的商务精英,一楼散座二楼包厢,环境足够清净。
还没到营业时间,店里只有几个侍应在搞卫生,店长蹲在吧台边清点今天新到的几箱货,见岑谙进来便招呼他过去:“正好,你把这些给搬到酒窖去。”
“好的王哥。”
岑谙卸下包,二话不说弯腰将其中两箱酒摞到一起。
“哎哎,一箱箱来,别摔了。”
王睿道。
这句“别摔了”
自然是指这几箱从法国酒庄运回的酒,岑谙笑了笑,听从指示搬起了一箱。
酒窖在俱乐部地下室,岑谙跑了来回六趟,最后一趟还不得不在楼梯中段放下箱子,靠在扶手歇了两分钟。
搬完酒,岑谙按照酒标将几箱葡萄酒分门别类置入酒柜,看时间差不多,他回楼上拎起包上员工休息室换工作服。
领班在外面催促,岑谙应了一声,将衬衫下摆扎进裤腰,穿戴好马甲和领结,手机揣进兜里。
背包在柜中敞着口,岑谙刚要扯上拉链,动作却骤然顿住。
他从包里勾出一根纯黑色的抑制项圈——劣质的、做工粗糙的,也就项圈内侧贴合腺体的位置稍微柔软一点,这里嵌着抑制垫片,可以防止omega的信息素外溢,以避免遭到非稳定期alpha的不可控攻击。
项圈今天才到他手上,他一直藏在包里不敢示众,可笑他遮遮掩掩不是因为项圈如何廉价,而是他身为平庸的beta,却偷偷妄想短暂地当一回omega。
或许他可以假装感知到应筵在高潮时释放的信息素,然后骗得意乱的对方在他后颈落一个吻。
产品质量再劣等也比不过他晦暗的想法,岑谙匆匆把项圈塞进裤兜,合上柜门离开休息室。
在西下俱乐部的兼职无非是为客人点单端酒,岑谙记性好,通常哪桌客人闲来无事想找人交流一二葡萄酒之道,王睿就会喊他跟客人聊聊。
从口感、香气和酿造工艺等等可以延展出种种关于葡萄酒的故事,或历史,或发展,或传说。
当初岑谙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应筵相识,应筵话很少,就撑着额角听他介绍1990年的帕图斯红酒,他在那样一双专注又沉静的目光下罕见地露了怯,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结果他后来才知道这个俱乐部实际是应筵投资的,应筵原本就是品酒师兼葡萄酒讲师,他那些死记硬背的学识在应筵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尽管如此,应筵前来消遣的时候依旧喜欢喊他来说说话,偶尔让他多拿一个杯子,然后亲手为他斟上小半杯。
他的喜欢是在一次次忙里偷闲时埋下的,藏在他仍然磕巴的交流里,藏在他不住闪躲又无法按捺望向应筵的视线中。
西下俱乐部一楼有面酒墙,形态各异的葡萄酒瓶折射出的灯光相互碰撞。
近凌晨时大厅散座只剩两三个独自消愁的客人,岑谙没事儿做,就杵在那面酒墙前愣神。
这边没多少人经过,岑谙掏出口袋里被捂出了温度的项圈,解开卡扣调节了下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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