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响。
副驾上岑谙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他握紧手机看向应筵,以为应筵为未经同意的合影而不满:“怎么了?”
应筵没答话,发动车子调头,猛踩油门驶向园区的大门。
岑谙惴惴不安地盯着应筵的绷紧线条的侧脸许久,最后移开眼,视线重回手机里的合影上。
王睿对自身的评价确实没有偏差,拍照技术可以说毫无亮点——当然也不能全是王睿的责任,毕竟他也不能控制他和应筵那一瞬间的动作。
照片中无一人看向镜头,alpha和beta肩臂相碰,看似亲密无间,眼神上却全无交流。
岑谙偏过脸微微仰头看着应筵,而应筵正垂眼看着左手中的手机。
两人身后的葡萄酒瓶圣诞树镀了光,岑谙放大图片,倾林酒庄的那款新品就在他和应筵之间。
如果不是应筵毫无悬念向他揭开的酒款信息,如果不是猛然记起他无意中得知应筵给季青森送过酒庄新品,他也许不会那么快意识到这支还未正式公开的新品已经有了初步的酒标设计——否则谁会拿一支无标的裸瓶酒去送人。
纵然不完美,可这张合影就像是缝补了他今晚的遗憾,他的疼痛肮脏不堪被藏在乱糟糟的粗糙针脚下,他有过除邀请函外与应筵共度节日的有力证明。
车子乍然刹停时,岑谙才从屏幕上抬脸,发现已经到达寝室楼下。
应筵解开车锁:“回去早点睡。”
岑谙辨别不出应筵平缓的语气里有没有收起别的情绪,他应了声“好”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又缩了回来。
“应老师,我刚刚把合影给你发过去了。”
岑谙说。
应筵按了下副驾安全带的锁扣:“行。”
岑谙斟酌着言辞说:“王哥拍得挺好看的,蛮适合设置成屏保。”
应筵无言地看向他。
主驾车窗外面那盏草丛灯不知何时换的灯泡,此刻亮得灼眼,岑谙直直盯着那个方向,竟感到眼球有几分酸胀:“单人聊天背景也可以。”
应筵将杯槽里的牛奶往扶手箱上一放,嘴角似笑非笑:“考完试了开始闲了是吧?”
岑谙就没再说下去了,他拿上牛奶,夹着背包推开车门,任风雪灌了一脖子:“开玩笑呢,我上去了,晚安。”
雪天寒冷得将车窗蒙了层薄雾,车窗外岑谙远去的背影就变得分外模糊,这时仪表台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应筵收回眼,把手机够了回来。
才道过别的岑谙给他发来个消息,说下雪路滑,让他回程慢点开。
再往上是岑谙发来的他俩的合影,王睿那技术着实没有能圈能点的地方,门厅不算亮的位置居然还能画面过曝,应筵点开瞧了两眼就退出来了,连原图都省得下载。
岑谙戳在楼梯口等了片刻,听到车驶远的声音,却没收到回复,他关掉手机揣进衣兜,转身上楼了,过程中总算想起掀开牛奶杯盖,才喝一口又盖了回去。
太甜了,明明他不爱喝牛奶,也不爱吃甜的。
途经四楼走廊时偶尔有几个寝室的门缝下漏着光,别的专业接下来还有考试,估计都在挑灯夜读。
岑谙掏钥匙开门,本以为大家都睡下了,结果乌林晚那边突然传来手机砸在床板上的闷响,岑谙循声瞧过去,乌林晚骨碌爬起来提上裤子,然而还是被他瞥见了小夜灯下一大片白花花的屁股。
倒扣在床板上的手机还在不明就里地发出声音:“学长你……”
“你怎、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乌林晚难得磕巴,手忙脚乱去关视频通话,“我以为你今晚那啥……”
岑谙抬高手臂将乌林晚拉开的床帘扯上,回自己的位置打开台灯,灯光扫亮屋里大半空间,他才察觉寝室空了很多:“他俩这么快就走了?”
“啊,本地人嘛,吃过晚饭收拾收拾就走人了。”
乌林晚攥着堆纸巾球爬下来,扔垃圾桶后扎上袋口,“我就是好几天没直播了,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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