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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他让邹助自己新开了个号,把别的业务记录转移过去,这个号的通讯录里只留着岑谙一个人。
他点开唯一的聊天框,忖度了足有三分钟,编辑道:岑特助,谢谢你今天的夸奖。
岑谙隔了点时间才回:很平常的事,不用特地道谢的,你业务能力很强,跟你交流省去很多麻烦。
应筵越挫越勇:你也一样,我以前遇上的合作方都太难顶了,好想跟应先生提建议,把合作方都换成炤耀。
商场上人心难测,随便哪句话都可能在下绊子,岑谙大概深知这点,什么都没说,就回了个笑脸。
应筵把话给聊死了,他不自觉地搓搓自己大汗过后仍在发烫的后颈,关掉手机,扯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拗不过品鉴会主办方的再三邀请,应筵隔天还是答应了对方,只不过没接下主讲的任务,只应承驻场给品鉴的宾客指点一二。
同一主办单位发出的邀请函,过了个周末后,于周一清晨躺在了炤耀的收发室里。
严若炤自然不会错过扩展人际圈的机会,但举办地点在东口市,他不确定岑谙能不能一同前去。
这厢愁眉不展,岑谙在他的办公桌前给文件贴标签,无所谓地笑起来:“严哥,你是我上司啊,拿出点老板该有的狠劲儿,没必要为我着想到这个地步的。”
严若炤将邀请函轻轻搁到桌上:“你很多年没回去了吧。”
岑谙贴完标签,把那封邀请函也塞进信件屉里:“我不回去是因为什么?”
一片伤心地,全因要躲避自己当年遍布疮痍也舍不下的感情,怕意外偶遇会失魂落魄,怕故地重游会伤心欲绝,所以宁愿抛弃熟悉的街巷草木,投往陌生的地界经年不回看。
可如今,赐给他这片疮痍的人不能见也见了,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伤心欲绝,岑谙自认再躲着那座城市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当成出公差,和祜灵市以外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无甚差别。
问过严若炤,岑谙回自己的工位订酒店,品鉴会结束起码晚上十一点,夜路太长,不如在那边多留宿一晚。
没订太远的位置,就在举办品鉴会的酒店,好巧不巧,正是他接过应筵的帕尔纳酒店。
听闻他又要外出,岑愉老大不高兴,噘着嘴缩在被窝里哼哼。
就去那么一晚,岑谙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就带了一套衣服用来换洗,他拽上拉链,坐在床沿处,隔着被子往那耸起的小屁股轻拍一掌:“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被子掀开豁口,岑愉头发乱糟糟探出脑袋,脸枕在岑谙腿上:“你见天儿跑远门,会不会哪天就忘记我在家了?”
岑谙一愣,继而鼻子发酸。
最难的时候他都没把岑愉扔掉,怎么可能出个门就把人给忘了?
他连被带人捞过来搂在腿上,岑愉都这么大了,他还是把他当成是襁褓里的柔软易哭的婴孩,哄起来要轻晃着他的身子:“不会,永远都不会。
等哪天我闲下来了,带你去别的地儿玩好不好?”
岑愉蹭着他的肩窝点头,抬起脸在岑谙的脸上亲了一下:“爸爸,我等你回家。”
岑颂在门口旁观全局,嘴抽筋似的“哎哟哟哟”
叫个不停,岑谙拎着包出去经过他身边,往他大腿甩一掌:“照顾好小愉,别太晚睡。”
岑颂夹着嗓子学舌:“哥哥,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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