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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了,小翘,你能走到哪里去呢?
忘了这件事,接受我。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即使你要恨我。
……
她只要离开,并不要恨。
即使往日的笑容都是阴谋伎俩,宠爱也只为复仇铺垫,她确实是得到了一个工具不该有的幸福。
这使她感恩,能够原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
但是无法忘掉。
连翘忘不了,那个她曾仰赖敬慕的男人,是怎样将她压在身下,在一串代表纯白的砗磲面前,恣欲肆逞。
砗磲见证了有如背弃的绝望,决裂四散,似在嘲笑她曾经不齿的情怀。
放我走吧。
在你身边,我活不下去。
记得自己这样请求。
他终究允诺,也许是弥补。
她不知道他是否对此懊悔,作为惩罚工具而存在的日子,他有没有真心为她笑过。
为什么要选择用她来惩罚夏初?如果夏初会为了她的劫难而心生不安,又怎么肯让她有这样的劫。
滑经脸侧润入嘴角的眼泪,没有任何味道与温度。
段瓷却被烫到,手臂倏然弹开。
紧箍的枷锁撤离,肺部贪婪吸取大量氧气,一息间,连翘的眼前与脑中同时空白。
她垂着手,背包从肩头落下,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被他勒痛的皮肤变得蚁走般细痒,渐渐失去知觉,身体已软软欲坠,可是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倒去。
段瓷默默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某个夜里,他也是这样望着她。
她蜷在宽阔的沙发后面,极力压抑的哭声像动物受伤后的哀泣呻吟,在空荡的房间里断断续续传进他耳中,远比放声更令他心酸。
段瓷弯腰拾起背包,站在她身边无语凝视,那抹勾人成份的笑容被眼泪融化,泪干了两颊冰凉。
毫不无费力即可抱起的单薄身躯里,到底封印了多少心事。
良久,他试探地触碰她柔软卷曲的发,将她轻轻拥住,“随便你吧。”
不想再看她独自舔伤。
美国的那个人若真能止疼,不管是毒是药,他愿意放手。
这夜连翘没做梦,但睡得并不好,一忽儿发冷,没过多久又热得透不过气来,似有闷雾弥漫了口鼻。
早晨醒来呼吸不稳,眼睛又合了半晌,再睁开时被天花板上那只简洁的欧式吊灯吸引,不解它为什么大清早就亮着。
坐起来想要关灯,发现被子全盖在自己身上,段瓷则穿着睡衣侧躺在旁边,睡得很沉。
连翘把被子推过去,正准备起身,他被惊醒,迷糊着拉住她探了探额头,这才挪开手翻身转向另一侧重新入睡。
再看那床叠成双层的被子,连翘恍恍明白了夜里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洗过脸出来,看着窗外天气,懒懒拉开壁橱。
还有些退热后的头晕,拨了半天摘出一件,竟然男款衬衫,嘟囔着挂回去,忽然惊觉自己在这间房子里的痕迹。
衣帽间陆续挂起的女装,先还是只辟一角,与他的衣服分置不同区域,后来越添越多,小时工洗过了,只按颜色分类收起。
她和他两人都喜欢穿白色,有时候段瓷连抓两三件都是她的,蛮不讲理地禁止她以后再买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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