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这是挽南第五次跪下。
从今年开始,她的膝盖和眼泪就格外不值钱。
栀婆跌在一边,她没勇气去看那个会发出受虐者临死挣扎的大鼎。
那里面曾经装过很多人,包括她的儿子和儿媳。
栀婆晕倒了,急火攻心。
一口血喷在一块兽类头骨上,她倒在挽南怀里,口中是无意识地虚弱呻吟。
挽南焦急地按压着她的人中和太阳穴,手止不住地战栗。
栀婆褶皱的皮肤和疲乏惨白的面色,无一不在宣告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默。
诡异地蓝色流光在头骨上绽放,山洞里扬起婉转又低吟的歌唱。
远古的祭祀即将开场,大鼎咕咚起看不见的滚烫水花。
祭台上的石头有节奏地摇晃起来,哭脸和笑脸迷离舞蹈。
于是大鼎不可控制地冒起热气,咕咚咕咚的小泡变成大泡,又一个个炸破。
挽南心中很慌,不自觉握紧手中的竹竿,她紧紧盯着那口大鼎。
好像有东西要爬出来,挽南的心提到嗓子眼。
是人骨头架子!
怀里是昏迷得不省人事的栀婆,挽南抖着身把她往山洞外拖,却徒劳无功。
看着那已经冒出头的骨头架子,挽南深呼着颤抖的呼吸。
她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可阿粟姨和阿庆叔是为了救她才落到这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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