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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这样一阵东敲西打,老鼠竟慌不择路地跑到他的脚前,我想他一定会一脚踩死老鼠,谁知他一边叫一边跳的玩花架子没敢上脚,被他吓晕的老鼠又跑到了我的眼前,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跨上前去,老鼠便在我的脚下了,软软的鼠体在我脚下纽动着,这时,童航特别“勇敢”
地一只手握着我的脚腕子,一只手按着我的脚面用力往下压,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脚上,一是他压得我疼,二是老鼠在我脚下因我穿的是软底拖鞋那种感觉说不清楚,这时轮到我大声尖叫了————
搞的昨天,邻居家老张问:“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年轻人在干嘛呢?你叫完了她叫的————”
边上的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哈哈!”
两个人笑死了!
等我们疯疯闹闹地起了床,窗外的“风雨大作”
已经歇止。
雨后的清凉,让我和童航都在家呆不住了,换上舒适的T恤仔裤,把小虎子往他玩在一起的小朋友家一甩,俺两口子出去逛咯!
“恩,不错,有春天的味道。”
童航懒懒撑了个懒腰说。
绿树成荫的大学小路上,我和童航喜欢回这儿逛,觉得这里空气格外纯净。
“别说春天,我不喜欢春天。”
手插在口袋里,我横了他一眼。
我确实不喜欢春天,人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殊不知:好炎知时节,当春亦发生。
春天不仅是发芽的季节,还是发炎的季节,我总记得春天时,我的智齿开始萌动,为了长出来牙齿要悄悄顶开上面的肉,让我张不开嘴,吃不了饭,可能还要发烧,难受死了。
“总记着你的牙齿疼,你就不能想些好的?”
他也横我一眼。
深吸一口气,挺滋润的样子,
“小时侯,曾经在《中学生阅读》上读到过一篇写春天的文章,真是好,‘五月,是咸鸭蛋冒油的季节’,每年春天我随时随地都会想起这句话,黑洞洞的坛子里,鸭蛋在盐水里漂浮着,逐渐变得彤红的蛋黄开始分泌出清亮的油花儿;芦芽尚短,河豚欲上,发情的春天,懒洋洋地盘旋在少女们淡而无味的腋窝下,颤悠悠地挂在小子们青青唇边的茸毛上。
他们穿着宽大的校服,书包上晃荡着希奇古怪的小饰品,在公车站拥抱、在地铁站接吻,等到咸鸭蛋冒油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作了多少孽。
羡慕他们啊,羡慕春天里的那股子骚劲儿。”
好笑地看着他。
你说我们家童航没有纨绔子弟的情调,又是鬼扯,瞧他这伤春,伤什么呢!
“真的,老婆,如果我们都是一个剧本该多好,《牡丹亭》四百岁了还能找年轻漂亮的人儿来演,一千岁了也还能找年轻漂亮的人儿来演,它可以象魔鬼一样生生世世永恒地霸占青春,吸吮着一代又一代的美丽————”
“老头子,怎么,觉得自己老了?”
我食指一勾刮了下他的鼻子,却被他大手一包,温暖地包在掌心里,
“余米,我们会慢慢变老,我们的虎子在慢慢长大,我们以后会经常在这样的情景里伤春,伤逝,可是,我想跟你表达这个意思,即使老天垂怜我,给我再漫长的春天,我童航只有两个不悔,一,娶了余米,二,选择了这样平凡的生活。
请你记住。”
他握着我的手,眼底在笑,温暖的说着坚定的话语。
至此,浮躁多日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我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
28
俞浦给我电话,说想和我单独见一面。
我到不奇怪他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只是蛮意外他约我见面的地方儿,“君悦听吧”
,听起来象个唱卡拉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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