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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棵树?”
“马肯。”
我总是容易把马肯遗落在南方岁月中,一路走就得不时地回头看看,要是又遗落了就重新再拾起来。
在离家太久的日子里面我还是会想起在东面城市的家,父母。
我的妈妈教育我做个诚实的人,虽然我从小就是个撒谎精,但是我不能对自己撒谎。
不怯懦,不犹豫,不后悔,不企求,亦不哭泣。
妈妈就是这样的人,我从未见过她掉眼泪,而我却着实在他们面前掉了太多的眼泪。
马肯说他能够给我一个家,我问他:“家是什么样子的?”
他仔细地给我描述,他说:“以后我去上班,那么你就可以在家里面做你喜欢的事情,你喜欢做什么事情呢,你喜欢看书,那么你就躺在床上看书,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然后我回家来,我们一块儿去小饭馆里面吃饭,买你喜欢的糖山楂回家,再躺在床上看DVD,看到我们都睡着。”
可是我并没有感动起来,我只是轻微地感到甜蜜,但是更多的是沮丧,这个初恋男朋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未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呢?我总觉得我的未来很艰难,充满未知的辛苦,这种未知才是真正叫人兴奋和雀跃起来的东西。
马肯在深夜的电话里说:“我爱你比你爱我大得多呢。”
我不声响,于是他又说:“我爱你,你爱我么?”
我握着电话彻底张口结舌起来,那时候我怎么敢说出这个字呢,我哪里知道什么爱呢,我怎么可以骗他呢?
周末的时候小夕总是回到家里去住,我便一个人在宿舍里,有时候马肯就过来玩,他知道我喜欢吃烤鸭,总不忘用饭盒带半只烤鸭过来,于是我打开窗户,注视着那条通往山脚下的路,看到他提着包沿着山坡走上来的身影就发起怔来,他从不知道我站在窗户前望着他,望过那么多次,每次心里面都在想着:“我要不要跟这个人分手?”
所以他有理由恨我,他应该非常恨我才是,我怎么能自私地以为这仅是我一个人的初恋呢,可是那个时候我哪里在乎过这些,我与忡忡把指甲涂成黑色,在阳光潮湿的下午躺在草坪上面喝啤酒,睡过去,睡过去,只希望自己在睡梦里面重新变成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与众不同的少年,勇猛的向前者,醒过来的时候总是看见眼前一大团小虫子在飞舞,天空呈现出橘红色,但是心里觉得满足,因为知道未来依然是不确定的。
好像马肯第一次怯生生地要求探索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同意了。
第一次果真是哭,那是因为疼,他不停地说“忍一忍,你忍一忍就好了”
,但是我哭,哭得他害怕起来,我便说:“你来吧。”
我已经有了很多被推迟了的第一次,我已经错失了很多再不会再度拥有的第一次,我虽然心里并不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但还是很大无畏地紧闭起眼睛来,内心充满了骄傲,我就好像是那个由母亲陪着去内衣店里买胸罩的小女孩,充满期待地看着那些花边,那些蕾丝,在试衣间里羞涩而又雀跃地脱去衣服,再穿上那紧绷绷的小衣裳。
后来我流着血,站在走廊上面给忡忡打起电话来,流着血洗衣服,最后把沾着血的裤子扔进垃圾筒里,我只是想尽早地变成女人,我有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长大,有的时候又抗拒,非常矛盾。
我还是得要感谢小夕呢。
要是在那些周末她不回家里去过,那么我与马肯也只能够像那些凶猛游荡的少年人一样,那时候山坡周围并没有像后来那样冒出来很多KFC,泡沫红茶坊,更没有酒吧,山脚下要走好几公里的路才会看到一个麦当劳,所有的娱乐设施也仅是一个破旧的电影院和几个沿街的小饭馆而已。
所以一到周末穷无去处的少年们就会在山坡边走路,在路上凶猛地闲荡着,而我已经游荡了太多年了,我熟悉东面城市所有的大街小巷,知道哪里买得到最好吃的灌汤包,哪里又买得到最时鲜的粘纸,在没有颜色的年代里面,我走路从来是不知疲倦的,好似只有在无穷尽的凶猛的闲荡中才能够消耗过剩的精力。
但是此刻我只想和马肯在宿舍里面小心翼翼地反锁起房门来。
我们用各种粗略的避孕方法,心怀侥幸,现在想来真是胡作非为,没有出过事情真的是很侥幸。
也曾经为了经期的问题伤尽脑筋,每次看到裤子上有血了都是如获大赦,或者因为月经不来独自窝在被子里面生闷气,害怕,幻想着如若自己怀孕,那么被开除,堕胎,没有钱,在这山坡周围哪里找得到好的医院呢,肯定只是小诊所,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里面疼到晕死过去,这种幻想带给我极大的震惊,仿佛我真的离这种境遇只是一步之遥,心里很害怕。
每次马肯离开后,望着废纸篓里面的纸巾,我打开窗户叫流动的风迅速将他的气味带走,心里潮湿着怅然若失,根本无从分辨这到底算不算是爱上某人。
往南方岁月去第二部分(3)
这春末夏至的日子本该就这样平静地在谈情说爱的惶惑中过去,风和日丽,山坡上裙裾飘扬,一片烂漫风情。
然而忡忡却总是在这样宁静的时刻出事,好像过去的那些春天,我就知道这很艰难,难以克服和面对。
那个下午宿舍走廊里面乱成一锅粥,每个宿舍里面的女孩子都拖着拖鞋往走廊上面涌,趴在栏杆上面往下面望,我迟钝地跟从别人往走廊上面涌,看到女生们都表情兴奋又害怕地窃窃私语,有些尖酸地用细嗓子说悄悄话,但却没有人敢出大声,不禁感到喉咙发紧,从栏杆的缝隙中,我望见对面宿舍楼也彻底乱了,周围的人在悄声说着:“在宿舍里出事,被抓了。”
顿时非常害怕,那字字句句简直就都是针对我,指向我,她们的目光也似乎是望向我,我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
突然之间,女生们都安静下来,只是望向底楼,那个可怜的被抓住的女生已经被教导科的人带出了宿舍楼,“哦,就是那个物理系的女生,那个看起来特别转的那个。”
我害怕地往底下望去,忡忡,忡忡被两个粗暴的女人拽着胳膊,她并不惊恐,只是眼睛里面全都是委屈,四处张望着,好像努力地要从那么多张面孔中找到熟悉的面孔来,但是她怎么也看不到我,怎么也看不到我。
我的脑袋早就已经炸了开来,我紧盯着宿舍楼的门洞,更大的恐惧已经抓住了我,我多么担心从门洞里走出来的人是J,是在我心目中神圣的作家,他怎么可以声名扫地地从这门洞里面走出来,垂着头,面孔上面甚至要写上猥琐两个字。
他怎么可以跑到女生宿舍来偷情,最后还被抓呢,如若是这样,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他是J,是我未曾见过面的J,是会在网络上优雅地打字,字字中我心怀的J先生。
但是同时我又多么渴望见到他,看到他一眼,看到与忡忡在一起的男人,作家,J先生到底长有如何一张诱惑人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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