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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她,她捧着一只白色的玫瑰花,穿着黑色的裙子,瑟瑟地站在风里。
所有的光都失去了亮度,她脸上的白净肃然只剩下消瘦嬴弱。
听见宛如在台口又叫了一次自己的名字,孔谦还是不由自主地拦住了面前的男孩。
“给我!”
远介已经认出了他,僵持了一秒就放开了手。
和子追过来想给亦诗搭衣服,被远介死死拉住。
“让他去!”
“可……”
“让他去。”
后台的通道壅塞,孔谦抄手夺一样把亦诗抱起来,容不得身边来来往往围观的人,转身往台上走。
“谦!”
尽了最大的勇气,宛如依然留在台口,整个人定住无法动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抱着女孩从身边走过。
对视片刻的目光里,他别开了脸。
他怀里的人她认得,静静的躺着,不言不语。
她们从来没有交谈过,对她的了解也都是从孔谦和询问的资料里。
第一次见面,她远远的站在行人道上,始终没有上前,眼里带着不容错过的热情,对他的热情。
她傻,留下了伞让他送她回去。
她能看出他们是旧识,只以为不会是她料想最糟的情况。
孔谦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他很平和,经历了婚姻之后,不会轻易交付什么。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那女孩来了,又走了,本该当成什么没发生过,可孔谦变了,最后竟然选择离开了安特卫普回到了布鲁塞尔。
宛如不想骗自己,在咖啡店里没接受他告别的礼物,只希望他还会回来,像他自己说得一样。
可每次重逢,他眼里都明明写着回不来了。
哪怕刚才他接过画册翻看得眼神,也再在说清了一切。
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什么样的感情?让孔谦不愿意再面对自己。
现在,不用揣测了,也不需要再面对彼此了。
孔谦抱着亦诗从台口的楼梯往下走,宛如停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回身挤进了出台的人群里。
向着相反的方向,完全不可能重叠的人生轨迹,他们都迈出了决定的一步。
宛如知道自己输了,两年的感情抵不过他对她的毫厘,也许,他根本就是爱她的,虽然她还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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