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彦没准备放过他,也不问下去,就盯住他看。
“我想,要是你正好下楼来,我和你说两句话就走,要是你没下来,我等到八点也必须要走的,我同事会过来接我。”
乐瑾川直截了当地回答她,“有些人吃完饭喜欢出来散散步,我不过是测试一下自己的运气。”
乐警官,这算暗示还是明示啊,你这么一说,反而倒是我该不好意思了。
“下次,下次给我短信也行,不用站风里头等。”
今天温度是零下亮度,你穿得不多,还光荣负着伤,我有点承受不起。
“就看看你好不好,没其他意思。”
路雅彦疑惑地侧过头:“没其他意思。”
两人对视三秒钟,乐瑾川笑着别过头去:“好,好,还有一点其他意思,我们十二天没见面,我有点想你了,能见到你,我很开心,算是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君子坦荡荡。
路雅彦倒闹一个大红脸,平时还算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说不来话了,左脚换到右脚,右脚又换到左脚,一直低着头,视线突然定格在乐瑾川那条胳膊的纱布上,刚才看还是雪白的,怎么会有一丝一丝的红线从里面钻出来,她找到台阶,能顺理成章走下来了:“你的手,你的胳膊,你的伤。”
得,继续语无伦次。
“枪伤没这么快复原,不过这样吊着是很碍眼,医生说最少要吊着过完这个星期,否则不保证这条胳膊以后不会成为装饰品。”
乐瑾川微微皱眉,“要不,我把它拆了。”
“千万不要。”
路雅彦在听到枪伤两个字时,已经被震伤,这会儿差点整个人扑上去制止某人的破坏行动,嘴巴里还在安慰他:“其实也不难看,主要是人不难看,所以即便吊着纱布也很帅的。”
路雅彦很努力地抱着别人的胳膊。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
“你还是这么热心,这么善良。”
乐瑾川笑起来的时候,唇边有一个小小的涡,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很仔细地摸摸路雅彦的头发:“看你生活得这么有声有色,我觉得很安心。”
什么叫有声有色啊,乐警官你会不会正确使用成语,难道你已经知道我在家里藏了一个姿色很不错的男人,请不要误会,我和阿崎是纯洁关系,他不过是暂住在我家里而已,仅此而已。
另外,为什么,你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你把我当你闺女似的,拜托,我就比你小两岁,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女人,不是你假想中的小白兔类型。
不过,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发丝间的触感,路雅彦一时形容不出,反正是舒服就是了。
“我同事的车来了。”
乐瑾川微微遗憾的样子,“下次我再约你,年假里对自己好一点。”
“是,长官!”
路雅彦做一个立正敬礼的标准动作,引得乐瑾川一边笑,一边按住自己胸口,看来他的伤还不止是胳膊那一处吧,一笑一扯,眉毛都痛得皱起来。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两人身前,懒洋洋地猫出一个男人,手里好大一束香水百合,邀功似的大声嚷嚷:“谨川,你知道我跑多少路才买到这个,人家花店都打烊了,我是用枪的哎,店主差点都报警了。”
乐瑾川刮一下那人头顶:“知道了,知道了,之维的功劳最高,晚上咖啡我请。”
手传递过手,路雅彦眨眨眼的功夫,百合已经在她怀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这种时候买花价钱很贵的。”
干嘛要说这个,真没情调,路雅彦彻底鄙视自己。
“这种时候送花才有意义。”
那人伸直脖子出那么一句。
“雅彦,你不用理他。”
乐瑾川把他那个多嘴同事用力往车里塞回去,“希望你喜欢。”
“当然喜欢。”
路雅彦理直气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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