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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声嘀咕道:“都这样了,还能有活口。”
孙世宁在沈念一手底下挣扎了一下,她的力气根本挣不脱:“放开我,让我看!”
“还是不要看了。”
沈念一柔声道。
孙世宁知道他坚持的理由:“只让我看一眼,以后便没有了。”
沈念一缓缓松开手道:“世宁,我前头已经同你说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孙世宁一眼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多数人身首异处,显然在匆忙中,为了不留下活口,采用这般极端的方式,满地的血,黏稠的化不开,她知道冬青就在不远处,发髻上戴着的簪子,还是以前她赠予的,冬青说很是喜欢,就一直戴着,如今却变得异常碍眼,她慢慢的走过去,看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心里头说不痛是假的,就算知道冬青是一言堂的内奸,她却从来没想过要其死。
冬青在她被气得吐血时,紧紧抓住她的手,说没有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情,这也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冬青就在一言堂,有些事情,早一步就是知道错了,也已经来不及。
孙世宁想到鲁幺说,决定要留下来,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又何尝不是因为被冬青的身份所伤,她伸出手去,想将冬青的双眼盖上,去发现冬青嘴里似乎还有东西。
沈念一见她停住不动,走到她身边,却见她从冬青口中取出一把小小的钥匙,只有一个指节大小,所以尽管被斩杀,都不曾被对方发觉。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孙世宁将钥匙拿在手中想看个仔细,“能不能把冬青的尸体拿出去,单独掩埋,以后,就当做六哥念想了。”
沈念一招手让个士兵过来,叮嘱将这具女尸带回营帐,埋在后面的山丘之上,另外做个记号,写上冬青两字:“既然有钥匙,总要有个锁眼。”
俩人先找个俘虏过来问了两句,不得要领,再寻到孙长煕的住处,孙世宁一抬眼,见到整面墙上是一幅画,画的正是两照山的山势,她的手指想要在画面拂过去,被沈念一抓住:“你就不怕他又设了机关。”
孙世宁才用发簪拨了拨画面的一角,墙中弹出一根软针,针尖发黑,若是她方才闪避不及,已经刺入手指,她心有余悸的问道:“这把钥匙的玄机肯定就在这幅画上。”
有时候,就是一种直觉,若是非要她说出个究竟,一时半会的也说不上来。
“恐怕整面墙都是陷阱。”
沈念一拉着她往后退,“你再看看仔细,会不会想到什么?”
孙世宁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墙面,两照山的山势在她面前活灵活现,尽管不能够描绘出山腹中的景象,但是她的双脚已经走过其中的大半,所以更加清晰可见,视线的尽头,落在一处,不过是诸多山头中的一个,不知为何会吸引她的注意,而且她的双脚都不由控制,向前再次走去。
沈念一在后面唤了她一声,她置若罔闻,脸孔慢慢贴过去,似乎要从那个点看出异象。
“世宁,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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