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老婆子端上了一碗香味扑鼻的粥,十分亲切地亲自舀了一勺,欲喂给裴忆卿。
裴忆卿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毒,毒粥!
最,最后的晚饭!
这是嫌饿不死她,要来毒死她来了!
裴忆卿自以为自己把嘴巴闭得很紧,可是她浑身绵软无力,只被那老婆子用调羹一撬,就轻易撬开了。
然后,浓稠清香的粥就顺着她的嘴往吼间流。
好,好好吃,好想咽下去怎么破?
不,不能,贪图一时饱腹,转眼就见阎王啊!
“嗤——咳咳咳——”
裴忆卿张口就把那口美味非常的粥狠狠地吐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吐了那婆子一脸。
陈婆子神色微僵,但很意外的,她竟没有生气。
她把脸上的脏污擦干净,挂上了更和蔼的笑,“大小姐诶,您可不要再生老奴的气了。
老奴前儿个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都怪不得老奴的。”
她小心地说着赔罪的话,然后话头一转,便道:“不过您跟钺王殿下的交情可真不浅哪,今儿个钺王殿下都亲自上门来给你送礼了呢。
之前怎么不早说?您若是早说了,不就不用吃这番苦头了吗?”
额,什,什么?钺王?那个嘴巴比砒霜还毒的钺王?他他他他真的来了?他踏着七彩祥云,啊呸,带着厚礼来救她了?
裴忆卿顿时两眼泪汪汪,恨不得直接抱着这老婆子就来一个巨大的么么哒。
陈婆子叽叽歪歪的声音又传来,“钺王殿下不仅给您送了好几箱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更是自己亲自送来的,大小姐您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老奴便说,像您这般蕙质兰心的主儿,指不定哪天便能飞黄腾达了呢!”
裴忆卿已经饿成了一条咸鱼,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深觉自己昨晚上的祷告起了作用。
她没有神经错乱到真的给这臭婆子一个么么哒,却是送给了她一句金玉良言,“嬷嬷的坟头草都还没二尺高,我哪敢飞黄腾达啊,嬷嬷当真说笑了……”
裴忆卿说了这番话,登时,陈婆子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她讪讪地讨好,“哎哟那,那都是些混脏话,大小姐您大人大量,怎好跟老奴这么个粗人一般见识?”
裴忆卿还想刺她几句,可没奈何,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便是吵架,也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劲儿。
她便只能切换成了腹诽模式。
她一边暗骂这老婆子见风使舵的功夫实属一流,一边却已经在飞快地盘算着,莫如深那小气男人怎么会这么好心地上门给她送礼?莫不是又挖了什么更大的坑等着她跳吧!
想想那男人的黑历史,裴忆卿心里一阵恶寒。
那陈婆子又连声讨好了一番,见到裴忆卿依旧呆呆愣愣的没个反应,担心她饿的这几天,当真把她给饿死了,那自己可就真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她又赶忙端起了那碗依旧冒着热气的粥,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递到了裴忆卿的嘴边。
裴忆卿被美食唤回了神智,她一边乖顺地张口,吃下了那美味到几乎感动哭的肉丝粥,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运转了起来,甭管那男人是干啥来的,他既然来了,这么个现成的狐假虎威的机会,她放着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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