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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沙发上,用浴巾慢慢擦著头发,按下遥控器看晚间新闻。
这个时候的新闻已经是重播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了,和中午看的也没什麽区别,深夜场的连续剧大抵也很无聊,撕心裂肺地上演著感情过度泛滥的伦理剧。
百无聊赖换台的时候电话响了,谢明朗动了一下,没有去接,铃声兀自响了几声,也停了。
他来回反复换了几次台,终於确定没什麽值得他多看一会儿的节目,头发又干得差不多了,谢明朗索性关了电视,准备去睡。
敲门声几乎也在同时响起。
谢明朗依然没理,自顾自去卧室。
空调的温度太低,一进去就打了个冷战,他不想开灯,正在固执地摸黑找遥控器,就听到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谢明朗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很快恢复如常了。
言采按开卧室的灯时谢明朗才发觉原来遥控器就在手边。
他头也没回,说:“我以为你们要玩通宵。”
说话间闻不到言采身上的酒味,谢明朗用余光往言采的方向瞥去,看颜色是换了一身衣服。
言采站在门口没动:“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
打电话手机关机,你公寓的电话又没有人接,就想你应该是在这里。”
谢明朗笑了一下:“这是什麽逻辑。”
言采略微沈默了一会儿,又说:“之前在片场只来得及稍微冲一下换套衣服就出来,头发上的酒还没冲干净,我先去一下浴室。
你要是累了,先睡吧。”
听著浴室的水声,谢明朗本身就稀薄的睡意更是灰飞烟灭。
他觉得饿,这才记得今天晚上除了酒几乎没有吃什麽,自己去厨房找了点糖吃,顺便把白天特意买的酒和其他食物收起来。
糖果不小心吃得太多太急,牙齿开始抱怨,他就只得连糖也放弃了。
重新睡下没多久言采也出来了。
他睡下来,带来潮湿的水汽和人体的温度。
谢明朗没做声,翻了个身稍微让出点位置,只管睡自己的。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但听呼吸的频率都知道是谁也没有真的睡著。
黑暗中时间变得无意义,谢明朗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久了,眼睛终於开始觉得疲惫,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言采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那麽低的声音都像有回响:“我不知道今天你来。”
“嗯,那天剧组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有活动的时候,我想你会肯定忘记生日的事情,想著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提。”
谢明朗稍稍沈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
“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稍微早到了点,就躲在角落看你演了一场戏。”
选择沈默的人换成了言采。
他无意冷场太长时间,口气倒是无动於衷的:“哦,是吗。”
谢明朗觉得自己牵动了嘴角:“演得很好,和平时的你完全不同。
我非常期待这部片子的上映了。”
“你看到的只是角色罢了。”
“是吗,”
谢明朗忍不住加深了笑容,尽管他并不如自我暗示的那样愉快,“我倒是觉得从未看过如此真实的你。
你像是天生属於舞台的那种人,真正的情绪只有在摄像机下才会爆发,很震撼,我不知道你演脾气坏到这种程度的人也是如此手到擒来。”
言采听来似乎笑了一下:“这是我的职业不是麽?演不到位的话,这几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
“嗯,说得也对。”
短暂的交谈之後房间再次归於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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