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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齐子悠拿手绢捂着口鼻,打量着那半死不活的副手,还忍不住同齐子敬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言,“果然和话本子里说的一样,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花里胡哨都是土鸡瓦狗。
大哥,这就是那些王爷们想要当皇帝,都想征许多兵的缘故吧。”
已经踹疯了的齐四爷听着自家儿子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忙收住了脚,连忙跑过来把自己的儿子领着出去,“你进来作甚?这种场面哪里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能瞧的?”
齐子悠还不愿意走,反驳着,“外面三伯娘更血腥暴力,那些个水手身上都挂了彩。”
齐子敬在一旁补了一句:“但没伤要害,船还是能正常行驶。”
他也是读了许多年的书,如今见着这一幕,明明他们被困在这船上,已经算是瓮中之鳖了,哪里晓得三伯娘一杀出来,瞬间便扭转风头。
他这个时候觉得,其实学武哪里有如此不堪?为何世人会重文贱武?如果不是三伯娘会武,他们这一家子就此都死在河面了。
所以他这个时候不但萌发了自己学武的心思,甚至打算想求三伯娘教自己的两个孩子。
尤其是眼下这世道,有些武功傍身,自己也能放心些。
而齐大爷也听到儿子的声音,忙住了脚,那船管事才得以大口喘气。
齐沅沅已经受不得这船厅里的臭味熏天了,“爹咱们想出去,瞧我娘将那些水手打得怎样?叫他们自个儿来把这两人抬出去。”
说罢,拉着她爹出了船厅。
齐大爷和齐四爷父子俩见此,也紧随其后,却见甲板上水手们已经各归各位,只是一个个的要么肿得跟猪头一样,要么身上挂这些彩,反正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齐白氏环手抱胸,大咧咧地坐在以往船管事才能坐的躺椅上,正使唤着他们,“都认真点。”
手里还拿着船管事的鞭子。
似乎那些水手要真敢慢半分,这鞭子就招呼上去了。
齐白氏见着相公和女儿出来,难免是有些心虚。
毕竟她开始动手那一刻,就晓得船厅里的齐沅沅只怕也动手了,那这么多年辛苦瞒着的事儿,就被齐三爷发现了。
于是立马起身,柔柔地叫了一声,“相公,你们没事吧?”
“有阿沅在,能有什么事情?”
齐三爷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他觉得姑娘家就该温文尔雅,所以当初是不建议女儿学武,更怕她涉及江湖。
就在齐沅沅和她娘都紧张地等着她爹的暴风雨降临时,没想到齐三爷那话锋一转,“幸好娘子还是没听为夫的话,背着为夫教阿沅武功了,不然的话,实在不敢相信,就这样的世道下,阿沅该怎么办才好?”
齐三爷这会儿脑子里还有那副手和船老大当时看女儿时的贪婪算计目光。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若是女儿真像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做了个温文尔雅的闺中小姐,那么哪里有此时此刻他们一家三口打照面的事情?娘子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处处顾及得到。
所以他觉得,阿沅会武功,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只是齐沅沅和齐白氏都有些发愣,不敢相信她爹居然不但不责备她娘,还觉得是好事情。
依照母女俩对齐三爷的了解,一时间竟然有些分辨出他是真心实意,还是说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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