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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的一声从梦中惊醒,严力在黑暗中大口呼吸,汗水淋漓。
不是第一次从这样的梦境中惊醒,却是第一次有了生理反应。
手不由自主伸向胯下,痛恨自己的龌龊,却控制不住去搜索记忆……
身下是张华被汗水浸润的身体,耳畔是他似痛苦又似甜蜜地呻吟……
严力没想到吴喜妹会到镇国税局找他。
打量一眼人多嘈杂的大办公室,只好把她带到走廊里。
“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
吴喜妹很拘谨,两只手没着没落地互相扭绞着,忽然又急切起来,“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
能帮忙的,我一定尽力。”
严力打着官腔。
吴喜妹跟这些行政机关的人没打过什么交道,对这一类的客套话显然并不熟悉,一听说“尽力”
,眼睛便亮起来:“张华就您一个朋友了。
他父母双亡,这些年也没见他和什么人来往……”
“张华”
“朋友”
四个字犹如炸雷,把严力轰得面色煞白,半晌才喃喃道:“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吴喜妹的脸涨红了,猜测严力是要拒绝,只得讪讪地解释:“你原来到摊上找过他,我以为你们是……”
严力努力平复情绪,打断她的解释:“张华到底怎么了?”
“他怕是遇上了什么难事,问他也不说。
整天精神恍惚,还大把大把的吃药……”
吴喜妹走后的第二天,严力决定去看看张华。
下班的时候,天上飘着蜘蛛丝似的雨,一缕缕的洒下来,像无边无际的网,把人和建筑物皆困在其中,无处逃遁。
这已是第二年初春,两个人已有半年多未见。
严力刚要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抬脚要进去,却看到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有团黑影。
“谁?谁在那?”
严力一步步走近黑影,伏低身子,诧异地询问,“张华?”
“嘿嘿……”
佝偻在墙角的人笑着抬头,头发、睫毛都坠着水珠,冻得簌簌发抖。
“你怎么蹲在这儿?”
严力把他拉起来,他却站立不稳地倒进严力怀里。
“你喝酒了?”
浓烈的酒气喷到严力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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