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后方起火了,罗马的平民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
谁来保护他们的性命?”
“你们不是新来了一位主教?”
“是的,修道院已经不是从前的修道院了。”
约拿陷入了沉默,他没有马上接安杰洛的话,隔着黑压压的兜帽安杰洛无法猜测出他的情绪和想法。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安杰洛也不会跑到梵蒂冈来自取其辱,他将修道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眼下杜乔身陷囹圄,不允许和任何人见面。
可怜的孩子他大概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副主教大人也头疼不已,在修道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他也有责任,更不敢插手了。
其他人就不说了,只有我相信杜乔是不会害人的,他是个善良勤恳又温柔贴心的人,怎么会下毒杀人呢?”
“在哪座监狱?刑期确定了吗?”
“现在还在修道院的地下室里,有侍卫守护着。
要进监狱也就是阿利多西的一句话罢了,阿利多西身居高位,又是裁判团的裁判,还有谁能和他抗衡呢?”
约拿微微摇头回答他的问题。
安杰洛掩面跌坐在地上,绝望地说:“这难道真是主的旨意吗?上帝,他做错了什么呀?”
约拿冷漠地说:“上帝可不会管他。”
安杰洛以为他不想帮忙,还诅咒杜乔该死:“你帮不上他没有关系,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真心信任你、把你当作朋友的。
就算他死了,你也不在乎吗?”
约拿懒得解释,掉头离开,他还吩咐守卫绝不能把安杰洛放进来。
到第二天下午,男仆神色慌张地走进阿利多西的房间里。
阿利多西刚刚结束午觉时间,由仆人们服侍更衣洗脸。
他这几天心情很好,处理了杜乔之后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连睡眠的质量都提高了。
所以当他看到冒失的男仆时,并没有发脾气,反而愉悦地说:“有什么值得惊慌的?没有人告诉你怎么保持应有的仪度和礼貌吗?”
男仆附在他耳朵边悄悄说:“大人,不好了,那个猪倌跑了。”
阿利多西本来系腰带的动作一停,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应该是今天凌晨走的。
本来上午他应该到梵蒂冈工作,但是监工发现他没有来。
白天分布在山上的骑士来报告,早上天亮后就没有看到木屋中有人走出来,到了中午他们破门而入,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带走,只有他经常骑的那匹马不见了。
也许是天还没亮他趁着夜色离开的,所以没有人发现。”
“真的跑了?为什么跑了?”
“您难道还没有明白吗?一定是修道院有人去梵蒂冈通风报信了啊!
您刚处置了那个颜料制作师,他就跑了,显然是害怕您下一个就会拿他下手啊!”
“蠢货,他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他一直以为是陛下在惩罚他!”
阿利多西强迫自己客服慌张,镇定下来整理思路:“没错,你说的没错,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他一定是知道杜乔的事情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跑呢?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啊,他是不是想来救人?你不是说他们俩关系很不错?自己的好朋友被关了,至少应该想想办法吧?就这么跑了?”
仆人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说不定他们只是互相利用,杜乔用他来讨好布拉曼特,他利用杜乔给自己制造机会出头。
现在杜乔出事了,布拉曼特自己挑选的团队人员出了这么大的丑闻,简直是丢脸。
他又是杜乔推荐给布拉曼特的,您想布拉曼特会不迁怒他吗?就好比您和米开朗琪罗先生的事情一样,陛下还是会迁怒您啊。”
阿利多西精神振奋起来:“所以他是怕被杜乔连累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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