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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者,云浓还能耐着性子同他讲一讲什么叫“各有所好”
,然后将人给打发了。
可若是后者,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丹枫被烦得焦头烂额,但还是耐着性子在同这位公子分辩,见云浓都被惊扰得下楼来了,更觉着羞愧。
她从云浓这里拿着月例,今日才正经来管铺子,可却连这么点事情都没料理好,反而招得东家亲自过来,实在是让她没脸。
“这是做什么呢?”
云浓站定了,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位公子。
这人穿了袭浅紫的袍子,单看衣料,便知道并非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若论起长相,倒也算得上周正,只不过那吊儿郎当的姿态却实在是不像什么规矩人。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未及弱冠,想来应该是哪户富贵人家娇惯出来小公子。
这紫衣公子原本为难丹枫时可谓是理直气壮得很,颐指气使。
可见着云浓之后,却不自觉地愣了愣,还是自己仆从上前来提醒了句,方才回过神来,冷哼了声:“听闻绮罗香中的香料很好,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哦,”
云浓淡淡地应了声,“公子既然看不上,那就请离开好了。”
方才他在这里挑三拣四的,丹枫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不断换香料,请他来挑选。
云浓就没这么好脾气了,毕竟这是她的铺子,自然是由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
严琅没料到她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一噎,随后又端起架子冷笑道,“这就是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看他这模样,大有出门之后就要将此广而告之的架势。
丹枫方才有所顾忌,就是怕一个不妥,败坏了绮罗香的名声,影响到将来的生意。
可云浓却并没受他的威胁,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袖,轻飘飘地说道:“是啊。”
丹枫:“……”
她方才应付那紫衣公子时,觉着对方的模样实在是欠打得很,如今见了云浓,方才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
严琅是家中唯一的公子,这些年来横行霸道惯了,少有这样被噎的说不上话来的情形。
原本因着云浓的相貌生出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走是留。
若是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落了下风?
可人家都将话说得这样明白,若是不走,又显得太过死皮赖脸。
严琅先前遣随从来买这铺子时,是放了大话的,说“由着对方开价”
。
仆从被云浓驳回之后,回去添油加醋地回禀了,严琅虽觉着意难平,但也没到要专门来闹事的地步。
只不过今日凑巧从此过,又被仆从撺掇了几句想起了先前的事情,便顺路进来找个茬。
结果不巧撞到了云浓手中,找茬不成,反倒将自己置于这左右为难的境地。
眼见着他白嫩的面皮逐渐涨红,云浓带着些促狭的笑意开口道:“公子既是不想走,那咱们就将话给说开了,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这铺子是不会转手的,公子另寻别处就是,何必非要再来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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