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草草命她平身,自己则快步走到太后跟前,对老人家大礼参拜。
赵太后忙命人将她扶起,一面皱着眉,“难得的新年,哀家也想疏散疏散,本不欲叫你过来的,无奈……罢了,听听魏氏怎么说吧。”
乔薇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惊讶来,仿佛奇怪此事怎么与五弟妹有关。
魏明欣则袅袅婷婷地上前,将自己的冤屈娓娓道来。
原来昨日她回府时,发现一对赤金缠臂钏失窃了,贵重且不论,那可是五皇子新婚之夜亲自为她戴在手上的,自然意义非凡。
魏明欣说起来毫不脸红,“妾身知道二嫂库房内宝物如云,根本不希得此物,既如此,又何必硬要夺人所爱呢……”
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下来。
乔薇见她噜噜苏苏胡搅蛮缠,也没耐心听下去,只挑眉问道:“这与本宫有何干系?”
魏明欣睁着双无辜的秋水眼,“昨日妾身就来了寿康宫请安,哪里也没去,若不是在太后娘娘这里失窃的,还能是哪里?”
说毕即偷偷望乔薇,“可巧昨日有两个宫人瞧见姐姐身边的青竹是最后走的,若不是她拿的,还能有谁?”
简直可笑!
乔薇压抑着怒气道:“青竹是我命她留下洒扫,所以才慢了一步,魏侧妃可得注意谨言慎行。”
魏明欣洋洋自得的道:“所以才说她最有机会呀,就只有她经过妹妹座前,没准顺手就拾起来了,别人想挨还挨不到呢!”
乔薇厌烦看她那副嘴脸,不屑的偏过头去,“青竹好歹出身相府门第,不会这般眼皮子浅。”
魏明欣最怕有人拿门第说事,脸色微微白了些,继而勉强笑道:“那可未必,皇宫内院都不少三只手的奴才,怎见得姐姐身边就没有?”
见她越说越离谱,赵太后冷声道:“住口!
宫闱之事岂是你能妄言的?”
魏明欣方才说得痛快,倒忘了忌讳,心下亦有些自悔。
好在若能将乔薇扳倒,太后喜不喜都无关紧要,因平复了脸色道:“臣妾不过打个比方罢了,还请太后娘娘莫要见怪。”
因拍了拍手,就见角落里窝缩的两个侍婢上前来,一递一声地开口道,“奴婢的确曾见到青竹姑娘向侧妃主子席上去,至于是否拿了什么,倒不曾看清。”
另一个飞快的接口,“虽没看清,青竹姑娘出去的时候袖里倒是明晃晃的,仿佛攥着宝贝一般。”
真会说话,太阳光刺着也是明晃晃的呢,回头若查出青竹不曾盗窃,这几个油嘴滑舌的老奴又该说眼花了。
乔薇叹息着看向身边,但见青竹秀气的脸蛋已如雪一般白,攥紧了拳头,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竟真和风中之竹一般——相府人口简单,青竹从来不曾经历这些栽赃陷害,她能撑着不晕倒已经算很好了。
乔薇是不信青竹会做出这等事的,不过魏明欣言之凿凿,要驳倒她也不容易,因沉住气道:“人证倒罢了,白的也能说成黑,不知魏侧妃可有物证?”
魏明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脸上凿出两个血洞来,“要证据还不容易,只要命人搜上一搜,不就水落石出了么?”
她狡黠地望向赵太后所在的方位,赵太后的神色冷若冰霜。
乔薇蓦地领悟过来,魏明欣这是算准了太后无法施与援手:东西是在寿康宫不见的,赵太后素好面子,自然得极力地撇清嫌疑,否则旁人就会把脏水往寿康宫泼,说太后身边的宫人不检点了。
所以赵太后即使不愿,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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