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跳舞圈子其实也就短暂发达过一年,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用照顾舞客的要求,他们还恨不得一晚上跟着你跑三个场子呢。”
“自己打工……交学费?”
“嗯。”
他答得干脆。
“父母呢?他们不管你?”
我试探性地问。
他咬咬唇,“我指望不上他们。
我得靠自己。”
我忽然对他肃然起敬。
勤工俭学的同学我不是没有过,可我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
回想第一次见到的他,身上有股子天生的神气,原来这源自于他的坚韧,对生活的不屈。
他接着说,“上次你那样气我,可我就是不忍心删除手机里你没输完的号码。
你只打了7位数,后4位有9999种可能性。
我不是没想过把每个号码都拨一次,可我……恐怕没那么多钱。”
他苦笑,“所以,干脆直接去你家。
我一连在门口等了三天,也没见着你,没办法,昨天这才去问的门卫。”
的确省钱又有效。
所以我们现在得以拖手坐在电车的最后一排。
111这趟线,傍晚乘客很少,几乎人人都坐着,还有好些空位。
电车驶得悠缓,途径东官房、地安门内、景山东街等等站,他眼神一直流连在车窗外,若有所思。
我不打扰他,就陪他一起看景儿。
闷热的七月,我内心宁静。
我们在美术馆下车。
我想掏钱给他打车回去,又怕他不要,正犹豫的当口,他说,“我送你到家。”
“别,离得很近了。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嘴上这样说,手却依旧牵着他的不放。
“没事儿,我骑摩托回去,快。”
他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啊……对了,你摩托是不是还在美术馆?你那会儿怎么把我运到你家的?”
“呵,打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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