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
玉言慢慢直起身子,笔直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尖锐的冷意。
这一句抵得千言万语,宁澄江本来准备了一千条反驳的理由,如今却发现一招都使不上来,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要找的是两心相悦之人,如今却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从头到尾是他自作多情。
他忽然觉得彻头彻骨的寒冷——其时已到了三月底,这风却仍跟冬日里一样刺骨,甚至胜过西北的冬天。
玉言冷酷地说道:“所以,王爷就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还是另觅佳偶吧。”
说罢,她提起裙子,将要下山。
宁澄江忽又叫住她,“我肚子饿了。”
“嗯?”
玉言一时不解他的意思。
“陪我吃碗面再走吧,”
他低低地恳求道,“就当是我求你。”
同样是那家面馆,同样的暖融融的灯光,同样的两个人。
不同的是两个人的面碗颠倒过来了,这回换做宁澄江吃大碗,玉言吃小碗——玉言说她晚饭吃得很饱,现在吃不下多少,只是为了顾全面子才在这儿坐着,至于宁澄江,他仿佛饿了很久,这么一堆碗面尚且满足不了他——据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人格外吃得多。
这顿饭吃得非常沉默,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甚至连哧溜哧溜的声响也没有——玉言固然没有胃口,宁澄江惯常很注重吃相,尽管吃得很多,样子仍非常文雅,比玉言文雅得多。
临了该要结账,宁澄江道:“上次是我请你,这次该你请我了吧。”
玉言摆摆手,“我身上没带碎银子。”
“喏,这个给你。”
宁澄江将一个绿丝线香囊递给她——非常粗糙的手艺,还是玉言从前做的——掂了掂,里头是一小包碎银子,玉言笑道:“这算是借给我的吗?”
“不,就是给你的。
还记得吗?出征之前在园子里,你说我若是得了赏赐,就该分你一点买零嘴吃。
看,我多么守信。”
“这也太少了吧,皇上总不该这样小气。”
玉言故意皱眉。
“他倒不小气,是我小气。
但不管怎样,这顿面钱付起来绰绰有余了,你还可以落不少。”
宁澄江看着她道,“你若一定嫌少,往后再来找我要,我总不亏欠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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